机的门开着,狂风横贯舱内,朱砂双手扒在门框上往下看。

“南太平洋洋流顺着季风来,我们不能一边处理垃圾,一边等垃圾来,这不就跟一边给泳池放水一边给泳池注水,求几个小时能把游泳池填满的弱智问题一样吗。所以我们初步预计在这里……”

项目经理一脸煞白,右手始终不敢松开舱内把手,想要张开施工图又不能,只能用胳膊肘捅了捅温时良。

“先修个……那个……先生?先生帮个忙!先修个……让垃圾引流……先生?”

温时良眼睛始终紧盯着朱砂的安全带,图纸在他手中揪成了一团,没有注意到项目经理的小动作。

突然朱砂问道:“那边是什么?”

项目经理探头往下面瞄了一眼,脸上顿时一僵。

“降低高度!”

直升飞机轰隆隆下降

深藏在垃圾山后,如蝼蚁般渺小的人类活动迹象随着高度降低而缓缓浮出。

炊烟从用废料搭建的棚户后缓缓升起,电缆线穿梭而过,乌黄的电灯照亮了一间间帐篷。有人坐在用废旧空瓶摞成小山丘上削土豆皮,被有害垃圾污染过的土地常年湿黑,削下来的土豆皮落在土上,海风一吹,卷进垃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