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上的纸质文件刷啦啦飞了漫天,咖啡杯与烟灰缸哗啦一声滑下桌面,那声音清脆刺耳,在满地的文件中碎成瓷片与齑粉。
朱砂将顾偕压到办公桌上,粗鲁地扯开他的衬衫,扣子落到办公桌上,一跳一跳地弹出曲线。
西装裤的金属链条拉下,斜纹领带飞到一旁,内裤连着外裤一起褪到膝盖,线条紧实的大腿肌肉暴露在空气中。
顾偕回吻着她,火热的舌头模仿抽插的频率侵入她的喉咙,又卷着她的舌头缠绕,最后退到她的唇角,将她无法抑制的口水全数舔掉。
他的唇舌带着火流,从朱砂的唇角燎烧至下颌,又顺着动脉蔓延至脖颈上的每一寸皮肤。
滚烫、刺痛、酥麻……
朱砂闭着眼,头向后仰,颈部拱出优雅的弧线,手臂紧紧按住顾偕的脑后,暗示他用力!再用力!
这世界太大,灵魂隔着厚重的肉体飘渺在虚空中。操蛋的性爱毁了一切,分分秒秒叫嚣着背德与不忠,可偏偏只有靠这排山倒海的快感,活人才能感受到心脏还在跳动。
怦
怦怦
心脏一收一张,血液呼啸着冲出胸腔,沸腾着涌上头顶。
心跳与喘息交织成擂鼓,两道身影纠缠得密不可分,在昏暗的灯光中逐渐融为一体。
……
夜色深沉,万家灯火映照在落地窗上。床上被褥凌乱,顾偕后脑枕着手臂,他赤裸的身体还泛着高潮后的浅红色,跨间巨物半硬着蛰伏于耻毛丛中。
朱砂正靠在墙上抽烟,她上半身穿着顾偕的衬衫,敞开的衬衫让双胸若隐若现,衬衫下摆垂到臀线以下,两条修长又笔直的腿在落地灯中泛着光。
顾偕眯起眼,静静看着朱砂,那目光柔和得渗出水来。
只是被看得朱砂并没有发现,她的目光虚无地落优昙雾兰上,从外表很难看出在想什么。
“现在不是送礼物的好时机。”顾偕道。
“很好看。”
白色烟雾从他口中逸出,徐徐上升,面容逐渐模糊不清。
“海鹅案逆转、狙击小玫瑰,连续赢了尹铎两次,确实有点飘了。”朱砂顿了顿,“我真的不想这么说,像在找借口一样……”
顾偕走下床。
“可临上午刚谈下荷兰的独家授权,午餐的时候张霖提了一句港口提案,鹿微微跟进了几只水利股,所以一直盯着政府拍卖拍地皮,我不经意向她手机上瞥一眼,看见沿海地皮竞价时间只剩下了三小时,然后就在这一瞬间,我好像听见了倒计时的嘀嗒声,‘清理豆沙湾然后建港口’这个念头噌一下跳进我大脑里。”
“机遇和鲁莽只在一念之间,”顾偕从背后抱住朱砂,下颌搭在她肩膀上,往怀中收紧了手臂,“直觉没有回归曲线,对错都是幸存者偏差。”
“我真的错了吗?”
顾偕吻了吻她的颈窝:“为什么怕犯错?”
朱砂敷衍道:“嗯嗯嗯骄兵必败,犯错是好事,是人就会犯错,犯错会让我知道我不是无所不能的。”
“不,”顾偕扳过朱砂的下巴,强迫她半侧头,深黑的眼睛定在她的眼底,清晰说道,“犯错能让你记住现在有多难受,然后你会永不再犯。”
朱砂一抬手,将烟递到顾偕嘴边。
“所以,您这次又眼睁睁看着我往坑里跳了?”
顾偕顺势抽了一口,扭头冲旁边吐出烟雾,声音听起来沙哑又性感:“怎么了?你希望以后我提醒你前方500米有深坑,请小心驾驶?”
“不要!”
朱砂凝视着顾偕。
我宁愿堂堂正正做你的手下败将,也不要你女士优先式的尊重。
“你看它,”顾偕再次抱紧朱砂,下巴一扬,指向桌上的花,“认识吗?”
“优昙雾兰啊,您送我那天已经说过了。”
“那了解多少?”
“这花只通过能婴蛾授粉,十五年前婴蛾灭绝,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