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说到一半,朱砂明显感觉到顾偕抱着她的手臂狠狠勒紧了,她的侧脸正贴在顾偕胸膛上,察觉到他原本平稳的呼吸一瞬间加快了。
朱砂眼底一沉,当作毫无察觉继续说:“……到山白大街路口,有辆银色现代一直跟着我。”
顾偕斩钉截铁:“不用查。”
莫测和朱砂同时向他投去视线。
顾偕避开朱砂的目光,望着远方夜色,脸上毫无表情:“那我是安排去保护你的人。”
朱砂脸色一变,正想质问两句,但一看薯 条推 文站到顾偕绷紧的眉眼与下颌线条快要拦不住他的怒火,她只能强行咽回去。
一辆黑色宾利从雨雾中缓缓驶来,正好停在楼梯口,顾偕抱着朱砂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冷冰冰地丢下一句:
“处理好后续,有消息随时联系我。”
或许是年少时在血腥风浪中摸打滚爬了太久,一个大活人死在他面前,他也没有任何异常。
下了半夜的暴雨终于变小了,水洼倒映出红蓝警灯,轮胎压过水坑,溅起的泥水喷到宾利车门上。黑色宾利与两辆警车擦肩而过,二者飞快地奔向相反方向。
防弹玻璃把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和隐隐的警笛都隔绝在外,整个车厢就像一潭凝固的死水,只剩心跳和呼吸声,沉默得令人窒息。
朱砂坐在顾偕身旁,赌气似的望着窗外夜色,不看顾偕一眼。
她左手被顾偕紧紧攥在手里,那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方才抱着她的时候就把她的腰侧和小腿勒出几道红印,一拉开车门,更是几乎粗鲁地将她扔上了车。
他满身怒火几乎要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燃烧起来,偏偏当着外人的面还竭力控制着。
朱砂不合时宜地想,顾偕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爹,不论熊孩子干了什么,当着外人的面,他绝对不骂孩子半句,肯定是回家以后关上门再算账。
深夜不堵车,从城市西南角回到中心城区只用了四十分钟。
离家越近,朱砂越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