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迈出电梯,急匆匆走在高管办公楼层中,“偕神正在见青庆的大股东,我们的空仓位马上就安全了。”
朱砂眼皮直跳,只听张霖又说道:“而且油价就要开始下跌了,石油大亨杨诞今晚会上NKTV的晚间新闻,为我们背书看空青庆石油,有权威人士向市场喊话,我们就要平安了。
张霖正巧走到玻璃办公室外,只见办公桌前的男人正站起身,朝顾偕伸出右手。
洁癖晚期患者顾偕皱了一下眉头,也站了起来,目光在对方的手上打量了几秒钟,旋即伸手握了上去。落地窗后日光灿烂,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影,顾偕后背沐浴在天光里,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寒芒。
张霖夹着电话说道:“哦,更正一下,不是‘马上安全’,而是‘已经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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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变得灰黄,城市大楼和行道树从两侧车窗飞快地向后掠去。
极速行驶的车厢中只听得见颠簸的轻微声响,朱砂靠着座椅,双手捂住脸颊,深深吸了一口气。
行吧,顾先生出手了。
神明大手一挥,轻而易举就解决了半数麻烦。
日光被深色窗玻璃减弱,在朱砂脸上投下转瞬即逝的淡光。她一动不动地坐着,手掌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雪白的下颌,修长的脖颈上血管青影明显,正随着她粗重的呼吸而剧烈起伏。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溺水者的挣扎。
良久后,她咬着牙,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残忍。
她已经不是在顾先生羽翼下被庇护的小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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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家基金融资时都宣称行情动荡才是机会,有哪一家真正做到在‘调整’中赚钱了吗?只有深蓝在过去十几年里收益一直领跑金融街。最近我们是陷入两场大收购案,大家都说蓝航日暮西山,深蓝千金买骨,而王冠这把硬骨头,会把深蓝拖死,”朱砂站在会议长桌的一端,双手撑着桌面,“再加上关于我手下被捕、我本人的花边新闻,我非常理解你们谨慎投资的想法。”
融资团队坐在长桌后,每人面前摆着iPad和茶水,一张张年轻的面容神色各异。
“但是,贵司又不是公共退休金,深蓝是否干净,对你们有那么重要吗?”朱砂撑略微弯腰,目光扫过桌后的每张面孔前扫过,冷笑道,“我可以清楚告诉你们,我来,就是为了这两桩收购案的资金。”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朱砂今天只穿了一套普通的黑色西装,脸上也只化了淡妆,连口红颜色都不重,身上更没有惹眼的装饰,但每个人的视线都无法从她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