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无从下脚的模样见怪不怪了,反倒是对他本人这幅颓然的鬼样子略微有些惊奇,但她很快敛去了异样,平静说道,“稀洲坝没有会所也没有房产。”

尹铎抬起头,拧紧了眉毛。

薄兮轻轻笑了:“但是稀洲坝向西南行驶十公里是合麻码头,陈议员在那儿有条船。”

尹铎迎着薄兮的目光,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嘴角慢慢浮起了一丝诡异的笑。

周六中午他在深蓝抓了蔡翔以后,吩咐手下密切监视深蓝一举一动。顾偕和朱砂必然会动用一切力量救蔡翔,只要他们出手,就一定会有不干净的小动作。

奈何部门所剩无几的经费只够他支付两个组跟踪监视的加班费,如果他能拿得出去蔡翔父母家的出差费,也就不会让海岩区去截胡,昨晚在黑珍珠慈善夜上也不会被朱砂耍了半晚。

跟踪是个浩大的任务,需要几组人马默契配合,而跟踪这种顾偕从黑到洗白上岸的人更是难上加难,烧了六个小时的加班费最后只得到了一个顾偕失踪的地点……尹铎特喵的是真心肉疼。

昨晚中午他给林毅华指了条路,也动用了一点人脉希望这个案子能快点上国会,毕竟检察院和国会的双面夹击,不能给朱砂添乱也能给她添堵,乱中难免出错,就算不能一举把深蓝两位都送进监狱,也可以重伤一刀。

然而他昨晚看到翌日举行听证会的新闻时,也惊诧过他的面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但是太晚了,那只在暗地里操作的手掌带着淋漓的鲜血扼住了他的喉咙。

尹铎平复着呼吸,沙哑地笑了起来:“我帮朱砂做了件嫁衣。”

薄兮和袁崇顿时一愣。

“蓝航抗议的‘员工’、铺天盖地的国会宣传海报,还有昨天朱砂送我的书,都在用心理暗示让我把‘国会’这个念头印在脑子里,”尹铎笑着说道,“我把林毅华送上了国会,现在枪口冲我们来了。”

薄兮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