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向朱砂提出单飞计划。

朱砂平静点头,感谢顾先生的慷慨,然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顾偕却站起身,颤抖着呼出了一口滚烫的气。

他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然后在城里信步一走,走进了这间教堂,坐在第一排长椅上,蓦然与冰冷的圣母像对望。

他不屑向神求助。

因为他战胜过命运。

就在他在心里想出这句话时,忏悔室的门被砰地踢开了,从中走出一位喝得醉醺醺的神父,指着他大骂:“你们这些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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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吧,你拿的可能不是男主剧本,”白清明一脸严肃,“真命天子都是酷帅狂霸拽类型的,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一不犹豫、二不犯错,从头到尾只对她一人忠心耿耿,妖艳贱货敢凑上来,立刻挖了自己双眼以证清白,恨不得给鸡巴上绑个贞操带,在没遇见真爱之前,八十岁都得是处男,啃过亲妈乳头你都算脏了,哪里还有脸娶了别人还说你才是真爱的。”

顾偕道:“人类属于一个有意识的存在群体,以碳为基础依赖于太阳系,受限于知识,易于犯错,必死。”*

“犯错?你承认结婚结错了?”

顾偕锋利的眉心拧了起来,什么也没说。

“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就是离婚了,朱小姐也留不住了。”

顾偕叹了口气:“我知道。”

白清明脸色微僵,呼吸越来越急促。刀刀往人家心口上戳,可人家就是个抖M,戳得满身血窟窿人家还当高级按摩。顾偕越是通情达理俯首称是,白清明心里越是不痛快。

他劈头盖脸直接骂了:

“霸总是不讲道理的,二话不说按墙上就是亲,亲了不听话,那就上,没有什么是做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操到昏,你的问题就是想太多。”

“她是人,不是工具。”

“你怎么就这么拧巴呢,麻烦不找你,你非得主动找它,”白清明瞪眼,“朱小姐是要跑了,但也不是追不回来,你豁出去进火葬场滚一圈,三跪九叩,十步一拜,她就算不爱你了,也会心疼的吗,苦肉计演完,往床上一摔,操到她不要不要的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顾偕一言不发,抱着酒瓶抿了一小口。

月光映着他俊朗锋利的侧脸,猩红的眼底让他颇有几分末路英雄的悲壮。

白清明缓了缓,低声道:“死结其实很好解开,这根本就不是情义两难全的事儿,柏小姐通情达理,问题出在你身上,离个婚怎么就跟要你命似的?”

“我想和朱砂在一起,”顾偕顿了顿,“是因为我爱她,不是因为我承诺了我会爱她一辈子。”

“……”白清明的嘴张成了“哦”型,整个人如遭雷击,好半天才缓过来,诧异问道,“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不是……拜过关公的大佬要是违背誓言,怎么着是天打雷劈呀还是五马分尸啊?你当自己蔻 蔻 号:二\三\0\二\0\六\九\四\三\0是小李飞刀吧,江湖事手起刀落痛痛快快,在感情上犯圣母病瞻前顾后磨磨唧唧。”

顾偕闷不吭声,任白清明怎么骂脸上也没情绪。

“你还想放朱小姐走吗?”

“不想。”

“宁愿朱小姐现在都不把自己当人了也不放?”

“不放。”

白清明往椅背上一靠,两腿长腿一蹬,呻吟道:“死结呀死结!”

教堂内陷入静寂的僵持,早春的寒风呼呼拍打窗沿。

“为什么非朱小姐不可?”白清明诚恳问道,“你还年轻,真的,再从十五岁开始养个新的也来得及,而且二胎有经验了,删号重来普遍比大号玩得更溜。”

“我爱她。”

白清明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成年人哪有爱,占有欲罢了。”

“有个法国作家写过一个故事……”

白清明诧异地挑起一侧眉毛。

“一个小男孩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