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敢惊讶?

她竟然惊讶?

“我……我……没有……”朱砂咬着牙,被撞得前后摇晃。

“没有?”顾偕嗓音冷如寒冰,“你当我瞎吗?这几天手机一响就吓得一脸煞白的是谁?旁敲侧击试探我话的是谁?一听说有投资人来,就吓得手忙脚乱的是谁?”

顾偕每说一句,朱砂眼里的湿气就加重几分。

“你觉得你自己就值得那几个臭钱吗?”

“……”

眼泪在朱砂眼眶里打转,她死死咬着嘴唇,不发出半点声音。身下虽然又痛又爽,但煎熬了许多天的心脏终于轰隆落回了胸膛,她深深吸了口气,双手撑着床铺,慢慢回过神,抬头去索吻。

顾偕明显还在生气,但送上来的小姑娘神色虔诚,眼睛湿润,就像柔和明珠在灯光中熠熠发光。

……到底是美色误事。

顾偕暗骂着自己,喉结一滚,托起少女的腰,将人抱进自己怀里,就着坐姿继续抽送顶弄,嘴唇狠狠咬上小姑娘的唇瓣。

真想把咬碎看看她脑子里在想鬼什么东西,顾偕想。

到底没舍得继续折磨她,他含着少女的唇瓣,吸吮上面流出的血,然后舌头伸进她的口腔里,强势又凶狠地席卷着她的舌头。

顾偕嘴上亲得粗鲁,身下操得凶猛。一双大手紧紧锢着朱砂的腰侧,他向上顶的时候,就把人往下扣,收腰的时候,就把人往上托。

两个人面对面亲吻,舌头勾缠,辗转吸吮。从交合处升起炙热慢慢席卷成无形的漩涡,在房间内墙壁上撞出振聋发聩的声响,又穿过落地窗,飘向远处浩渺的夜空和迷离的城市。

今夜无人入睡。

【元宵】

K交所春节休市,但N交所和欧洲市场还在交易,恰好那年有两场声势浩大的并购案,顾偕忙得直到年后才得空休息,一睡两天,醒来时已经是元宵节傍晚。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飘着小雪,对面人家的灯笼红光穿过窗帘缝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朦胧的红影。

朱砂可能还没放学吧,他迷迷糊糊想。

睡得太久,有点头重脚轻,重度洁癖患者被浴室热气一熏,顿时天旋地转,草草冲了两下便围着浴巾出去了。

这座位于朱砂学校附近的公寓面积只有五十平米,一室一厅一卫,顾偕一拉开卫生间的门,只见厨房里亮起了灯,一道模糊的背影在灶台前窸窸窣窣动作着。

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朱砂。

少女从厨房里一探头,扬声道:“顾先生您先坐,马上就能吃了。”

一天两夜没吃没喝,再加上高温熏蒸,顾偕胃部直抽,也没心思问她怎么做上饭了。

他从不要求朱砂当一个体贴温柔的情人,何况她年纪太小,经历得再多,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懂事和上进就够了。

朱砂从厨房端了两只瓷碗出来,咯噔放在餐桌上,顾偕瞥了一眼,拧起了锋利的眉毛。

瓷碗里,一颗颗元宵被煮得开膛破肚,恶心地粘在一起,白汤里混着黑芝麻糊,要不是根据节日鬼都猜不出来她煮是个什么东西。

而当事人毫无惭愧,双手合十笑道:“卖相不好,您多担待。”

行吧,反正速冻食品,能吃就行。

是他要朱砂别学伺候人的,怪不了别人。

何况,这小表情还挺……可爱的,吃就吃吧。

顾偕默默叹了口气,心一横拿起勺子往嘴里由糯米粉、花生碎、黑芝麻等混合而成的面糊糊。

两个人头挨着头,谁都没有说话。腾腾白气直上,朱砂脸有些模糊,但眼底却在灯光中熠熠生辉。

顾偕问:“你笑什么?”

朱砂摇头:“没想到顾先生也会累。”

“你当我是钢筋铁骨吗?”

“是啊,我一直觉得您是超人。”

“在某些方面我确实是,”顾偕挑眉,“吃完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