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不留神多给了他一点脸色,失误失误。

我立刻开口截胡,省得他叽叽歪歪,但是这会儿我是看着娄续的。我笑道:“你们剑修真的都很穷么?”

季今楼:“……”

半晌,娄续回神,意识到我是在跟他对话。

“我,尚可。辟谷前温饱尚足。”

他肤白生辉,冰骨玉肌,话语清亮却稳重:“季师兄也是剑修……为何不问问?”

――

赵绯踏入无相峰,规规矩矩地步行上山,停在了花水榭前。他俯身作揖,拜了拜这山主:“弟子赵绯,拜见扶贺真君。”

片刻后,禁制慢悠悠地开了个口子,放赵绯进去了。

赵绯在正殿里见到了靠着贵妃椅休憩的扶贺真君,正欲再拜会,耳边便传来徐徐的一声“坐”。

“怜真的大徒弟……”扶贺悠然,“怎么有空来见我这个老不死?”

这话说的有些刁难了,赵绯却宠辱不惊地微笑着道歉:“早该见您的,今日来是我怠慢。”

扶贺笑了声。

他道:“你给我送的那些礼,有些厚了。”

赵绯:“聊表心意。”

“哦……你是不是觉得我……”扶贺眯着眼睛,狐狸眼似笑非笑,语似咏叹,“――伸手不打笑脸人啊。”

赵绯客客气气:“不敢揣摩真君。”

扶贺当即笑得指尖颤抖,扶着扶手歪着身子,松垮的衣领沿着肩膀滑落,锁骨精致。他的头发更是随意披散,连个小辫子也不曾费功夫:

“真君就罢了吧,你也有本事当个真君,到时候多尴尬。”

“至于白露跟你的事――我管不着。”

第0017章 人不犯我我也犯人,世界上最开朗的白露一枚呀~

1.

这怎么说呢,啊哈哈,太会挑对象了啊小剑尊。

换了别人娄续早把天聊死了,奈何他现在面对的是一个臭不要脸的我。

我无比自然地顺着这个话头,将含笑的视线落在了季今楼身上,又逗趣般笑着说:“季道友不为外物所扰,当然也不会在意这些灵石外物吧。”

我的笑容是那么纯真,眼神是那么真挚,仿佛我和季今楼那纠缠着的三百多年不是互殴和找茬而是甜甜蜜蜜好朋友。

季今楼:“…………”

很好,他不想理我。

我维持着和善的表情,很自然地坐在了季今楼身边,也就是娄续这个漂亮美丽靓丽的小剑尊的斜后方,笑盈盈地捧着脸看他。

诶哟,脑袋后面纯白的低短马尾小揪揪也有点可爱呀,把后颈线都露出来了,白白嫩嫩的,口感一看就很好……

我糊了自己一巴掌,承认自己图穷匕见。

醒醒!

他才一百多岁!还只是个孩子!

2.

季今楼在我坐下后就不动声色地往船舱木壁处挪了挪,无声地远离我。

等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后,他静止片刻,慢慢地斜过来一个不言而喻的眼珠。

那眼睛黑白分明,刻满了一种不必说的嘲讽。

我懒得理他,笑吟吟地戳了下前边儿的娄续,搭讪道:“你和季道友很熟么?我和他认识了三百多年啦,你可也要叫我一声白露师姐。”

娄续安静地偏头,他双腿盘着屈坐在木垫上闭目定息,此刻睁开双目,回答道:“季师兄……人很好。”

季今楼面对娄续,还是能露出些笑脸来的。

甚至我猜他怀了点让我认识到他现在对我有多不满的心思,试图用对比让我痛感忏悔。

他淡笑,姿态随意,但语气温和:“不过是做了些应当做的事罢了。”

一声传音入耳:“不像有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噫吁?剑?死太监。

我破防了。

3.

我微笑着颔首。

我那柔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