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说不说。我认识?”

我双手合十,用憧憬且虔诚的方式狠狠点头,表情夸张,两眼放光:

“襄云道君!”

季今楼八风不动。

微薄:里.里.玻.璃.卡 独.家.整.理.搬运二传的biss

他正对着桌面,全身上下连头发丝都是静止的。良久,眼珠斜睨来一眼,黑沉、怜悯。

我遭受了一百吨的心灵暴击。

8.

翠兰拿出了一直放在怀里的罗盘。

罗盘反面中心凹陷,她试探着将其放在桌面上,将其推向月光照在桌面处的光斑。

光斑照在罗盘上,仿佛受到了什么遮挡。

先是一个边缘――再照出了一半――无光处空无,有光处清晰,照出了一尊巴掌大小的雕像。

?k悬浮在罗盘上,于月光中黑白分明。

雕像仿佛只有黑白两色,光影尖锐,模样却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妇人,手持柳条,盘腿坐在一只巨龟上。

众人屏息敛声。

我皱眉望去。

先是听见一声轻微的石料破碎之声,再耳膜一震――

震耳欲聋的一声尖叫后,那巨龟的壳?O?O?@?@抖落下粉尘,露出了一个窟窿。

黑白之中,唯有这骷髅显现出熟悉的灰紫色,蠕动着肉膜。

众人皆神经紧绷,那声尖叫使得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周遭安静地连呼吸声都荡然无存。

而就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啜泣声渐渐响起。

我和季今楼对视一眼。

没有人在哭。

啜泣声断断续续、此起彼伏,伴随着愈发明显的石料裂开的声响,就在众人寻找声源时,一道裂纹从石桌上出现。

紧接着,还来不及反应,又是第二道第三道裂纹,我心说不好,电光火石间拽着季今楼扑到了地上。

石桌彻底碎裂了。

多余的石料化为齑粉,里面露出了一张大哭的男童的脸。石头雕刻出来的面目狰狞扭曲,头比成人还大上些许,一张嘴从啜泣变为哇哇着张大干嚎。

下一秒,罗盘自然而然地掉落。

罗盘以及上面的神像径直跌落入石像头的口中,哭声一停,发出令人牙酸的咀嚼声。

我慢慢起身,回头望了眼方才坐着的床。

那里只剩下一对夫妻的骸骨。

四周的墙已经塌了,水乡小镇,几栋差不多模样的乌石房矗立在桥旁河边。

夜色沉寂。

9.

吞咽声响起后,石像头发出嘬空气的声音,然后,猛然意识到好吃的已经没有了,它又尖锐地大哭起来。

翠兰已经僵住了,她一时间手足无措:“罗、罗盘……”

“罗什么盘!快跑!”

菜菜当机立断,拽了翠兰一把,两个人拔腿就跑。

男修见势不妙,也跟着那两人一阵逃窜,几乎是一溜烟时间,三个人就没影了。

娄续大抵是慢了半拍,望了望远处她们的背影,思索片刻,一如既往的安静,不动声色地离石像头远了一点。

我笑:“她们倒是灵活。”

知道留在这里肯定会被鞭策着打头阵,所以赶紧溜了。

石像头的尖叫愈发歇斯底里,一声声哭叫在人耳膜处撕扯,在夜晚寂静水乡中尤其突兀。

再让它叫下去,不仅仅是精神污染,恐怕还会引起别的骚动。

不出所料,断壁残垣的角落里,原来石床位置上,那一对白骨夫妻如梦初醒。

咯吱咯吱的白骨缓缓起身,相互推搡,仿佛在催对方去哄孩子睡觉,最后,身形明显矮小一些的女性骸骨站了起来。

头颅先身子一步转了过来,空洞的眼窝却死死地盯上了我。

石像头停下哭闹,一双眼睛竟有母亲眼窝那般大,咯咯地笑吟吟地朝我转起石雕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