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快到苏庭川住的地方,万灵一边整理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回道:“好看我信,比大师兄还好看,我不信。”
两人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玉琢自然明白万灵心思,她故意使了几分力扯一扯万灵耳边的一缕长发:“不害臊,就知道护着大师兄,天底下就大师兄最好了是不是?”
万灵理直气壮的追着她,“我害什么臊,他本来就好。”
玉琢倒退着冲她比划着,嘴里大声唱着她在街头小孩口中学会的民间小曲,“小妹妹,想情郎,一日不见心发慌。”
万灵追了一段,眼看就要追上,却猛的刹住了脚步,脸上也变了颜色,玉琢看她神色,又听身后门被打开的声音,她暗叫一声不好,忙住了口,想要避开已是来不及,她面上神色还未完全变换过来,只听身后一声暴喝:“闹什么闹?”
玉琢回过身来,恭恭敬敬的站好,“师父。”
怎么偏偏碰上的是青云院里最为严厉的大师父呢,大师父这些年已不再亲自教习弟子功课,只偶尔指点一下门下最为看重的几个弟子,平常难得见上一面,今日偏就这么巧撞上了。
万灵也上前来,低着头恭敬道:“师父。”
大师父胡须花白,面容严肃,朝两人喝道:“一大早上的,不好好练功,跑来这里嘻嘻哈哈的闹什么闹,叫外人看见,青云院规矩何在,体统何在?”
大师父本来声音就大,又是习武之人,再加怒意,两人只觉得耳朵都要被震聋,又不敢伸手捂耳朵,只的更加低下头。
大师父看了两人一眼,最后紧盯玉琢,“尤其是你,功夫最差,还最不用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你今天不用吃午饭,在这廊上站上三个时辰,站完再去……。”
大师父罚起人来一向铁面无情,玉琢素来不怕被罚的,也不由有些担心后面的惩罚内容。
却听苏庭川温雅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师父,今日不是来了贵客吗?您先回去,这里交给我。”
苏庭川是大师父亲收亲传的弟子,他的一句话胜过别人十句话,他既然开了口,大师父也不再说什么,只对着玉琢恨铁不成钢的重重哼了一声才离去。
待大师父走的远了,玉琢抬起头来,大力呼出一口气,对着苏庭川喜笑颜开,“大师兄,你果然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苏庭川还穿着习武时的衣裳,素色便服紧致有度的裹着玉立长身,清俊明秀的让人赏心悦目,他有一把好听的温雅声音,却有着与声音极不相称的冷峻面孔,说冷峻或许并不贴切,他只是没有过多表情而已,天大般的事芝麻般的事放到他面前,都是一样平静无波的信手拈来处理掉。
仪表堂堂,品性出色,勤奋好学,又得掌门大师父真传,人人都知他前程似锦,更有人将他作青云院下一任掌门继承者看待,可在玉琢看来,年纪轻轻的苏庭川太过年少老成了些,那样好的一张脸,若是笑起来,不晓得有多如沐春风,这样的遗憾渐渐变成玉琢的一种动力,是以她常常说些谄媚的好听话,企图博得苏庭川一笑。
苏庭川却没有笑,他一早送大师父出门来,一直就站在大师父身后,早已将两人的打闹和窘态看在眼里,只待大师父将两人训的差不多时才开口解围是有原因的,见玉琢又恢复了一贯的笑意盈盈,他哦了一声,略沉了眼眸看着她,“你昨夜睡的挺好?”
玉琢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收起笑容,低眉顺眼的看着苏庭川,“我错了,我再也不撺掇师姐和我一起出去喝酒了。”
见苏庭川依然紧盯她不放,玉琢继续承认着自己的错误,“我再也不在外面喝醉了。”
苏庭川嗯了一声,“还有呢?”
玉琢抿唇使劲的想了想,试探的说道,“我再也不吃那么多了,免得长了肉,让师兄受累。”
苏庭川轻咳一声,将话题绕回到正常,“你怎么会独自睡在石头上,旁边破碎的玉壶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跟人打了架?”
玉琢喜欢喝酒,又极易喝醉,他开始总担心她会闹事想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