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林染的话，他猛地抬头：“林染！不要！你不能跟他走！”

林染流着泪看了他一眼，而后死死揪住谢行凛的衣角。

她眼底的光破碎而黯淡：“住手吧谢行凛，我求你了。我认输了，我不跑了，你让我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只求你别伤害他们，放过他们吧。”

沈靳洲看着她卑微的样子，急得大喊：“染染，不要！”

星星也拼命蹬着小腿，大喊着：“妈妈别丢下我！你不要走！”

林染哭得浑身颤抖，却根本不敢多看他们一眼，只是整个人被悲伤的氛围包裹着。

沈靳洲看出林染几乎存了死志。

他拼命挣扎着，忍着痛对着谢行凛大吼：“谢行凛，你忘了吗！你忘了林染浑身是血，遍体鳞伤的样子了吗？她昏迷了足足一个月！能够醒过来，本来就是捡回一条命，你逼死她一次还不够，你还想再来一次吗？谢行凛！你不能带走她，你不能！”

谢行凛双手将林染拥在怀里，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样的遥远。

他捧着林染的脸，低头吻在了她沾满泪的眼角，声音里满是破碎的痛苦。

“染染，别哭了好不好？我曾经对自己发过誓，要一辈子对你好，绝不让你为我掉一滴眼泪，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为什么见到你，你只剩下眼泪，再也没有爱了，和我在一起就让你这么痛苦吗？”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控制你，不该伤害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为什么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呢？”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乎多了几分无助和迷茫。

林染被动地承受着，眼泪却流得越发汹涌，脸上只剩下绝望。

谢行凛颤抖着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他声音很轻，却透着让林染不寒而栗的狠厉。

“在出国来找你的路上，我原本计划，我要把沈靳洲杀了！让他再也没法在我们中间搞破坏，再也没法惦记你！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林染猛地瞪大眼睛看向他，眼底带着惊恐。

提到沈靳洲，她才终于愿意看他一眼，谢行凛笑得悲凉。

“如果我问你，我和沈靳洲之间，只能活一个，二选一，你选谁活？”

第23章

林染沉默地看着他。

而她的沉默，于他而言，已经是最残忍的回答。

谢行凛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贴近林染，唇狠狠地咬住她的。

林染吃痛，几乎一瞬间品尝到了血腥味。

耳畔是谢行凛沙哑至极的声音。

“染染，我真想弄死你，然后和你一起死。死后我们葬在同一个墓穴里，你永远永远都是我的，爱我也好，恨我也罢，死也只能是我的。”

“可是……我舍不得……我已经错了一次，我不能再错下去了。”

“失去了你，我生不如死。可我控制不了自己，如果我活着，我没法眼睁睁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我控制不了自己，想要靠近你。”

“也许你说得对，当年你就不应该救我，这样至少你不用遭受这些伤害。”

“可我还是庆幸，庆幸你救了我，庆幸你爱了我一场。”

“就让我，再自私最后一次好不好？这样，你至少你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了。”

他说着，突然低头再度贴上林σσψ染的唇，轻吻着她。

有不舍，有怀念，还有眼泪滋生蔓延出的苦涩。

下一刻，林染的手中被塞入冰凉冷硬的东西。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谢行凛抓住她的手一用力，而后他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他的身体僵直了一瞬，而后朝着倒了下去。

林染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拉他，却没有拉住，他直接倒在了地上，胸口处插着一把匕首。

场面一瞬间寂静了下来。

林染双腿一软，跌跪在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