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直勾勾的看着她,“你知道我指的机会是什么机会吗?”

漆黑深邃的瞳仁像淬满雪的冰霜,扼住她手的大掌也紧了几分。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丝丝缕缕的扎入肌肤里,她往后拉扯一番,将自己的手拉了出来,“不知道。”

“不知道?”他笑,“没事,我今天可以告诉你。”

“机会就是,趁虚而入。”

‘趁虚而入’四个字如雨珠般,字字句句砸在她的心头上,她胸口微微起伏,有些招架不住,盯着他看,“乘虚而入,是一边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一边又对我好的趁虚而入吗?”

“没有。”他将她拉近,一字一句,“我没有跟任何人卿卿我我过。”

“有!”她怒吼,“你跟那些模特,黄思颖,陈漫云,别以为我不知道,陆祈宁,你跟她们缠绵完才会回来找我!”

陆祈宁又好气又好笑。

气的是,结婚三年了,她从未质问过他在外的情况,好笑的是,等了三年,终于等来她的质问。

“我没跟她们乱搞过,我也没跟黄思颖亲密过,我跟陈漫云……”他停顿片刻,“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其实并不了解陈漫云跟陆渝清的事,也不想了解他们的事。

但陆渝清藏了陈漫云藏了几年,总归有点爱吧。

他对陆雯沁好是顶着那只发白眼睛时的心软。

想起陆敏小时候也遇过要动手术的祸事,他去医院看她的时候,她握着他的手问‘哥,我活不下来怎么办?’

那时她也才四岁。

千宠万宠,打个针都哭。

而陆雯沁去医院抽血时,麻木得不行,只有一次,他陪她去看过,他说她挺坚强的,哭都不哭一下。

他剥了颗糖给她,她吃进嘴里的几秒种后就哭了。

后来才知道,她去过医院那么多次,陆渝清极少出现,陈漫云陪着她去,也从不会哄她。

小孩子能有什么错呢?比起陆敏、比起陆骁,她从小生活在被人看守严密的房子里,出出不去,进进不来,拿着照片和手机乱打电话,打到谁是谁,聊上几句是几句。

她莽莽撞撞的打到他这里,喊他‘祈宁叔叔’。

死小鬼。

到现在都没把这个称呼改过来。

陆祈宁温柔的抚摸着梁西月的发丝,将跟陈漫云的事和盘托出,他温柔的呼吸渗入她的脖颈,烫得她浑身如火烧般。

他声音嘶哑:“梁西月,自始至终跟我缠绵的人,只有你。”

“我爱你。”

梁西月眨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脑海里只有反反复复的那句‘我爱你’。

像是被注入了某种药剂,从头到脚的发麻,发颤。

陆祈宁见她已经彻底僵硬,心想这些年做得确实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