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闻言脸上一红,把茶盘搁在一旁的木墩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良子哥,我随口说说的,你咋还这么当真了,那啥,我娘说给你做了身儿衣裳,让你进屋去试试!”
良子跟着茉莉回屋去了,祝永鑫继续按照荷花的要求翻着发酵的锯末和牛粪,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大黑原本趴在荷花身旁惬意的很,忽然警觉地抬头支棱起耳朵,荷花眼尖地瞧见有人在祝家门口朝里看,跑一瞧竟是学里的傅,忙招呼道傅好,可是来找我家的,是不是博宁在学里又不听话了?”
傅瞧见荷花先是一愣,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马上又道没有,你家博宁和博源都十分的好学上进,尤其是博源,以前读书还有些懈怠,如今可当真是进益了,人也沉稳多了,许是因为丧母之过,但瞧着的确是大有长进了,至于博宁,一直都十分的勤奋肯学,又有天分,日后肯定也是个能光耀门楣的好材料。”
荷花听夸的弟弟自然是高兴,忙把傅往屋里引道上屋里来坐吧,爹娘总说多亏了对大哥和其余几个的照拂,有心想请却又怕村里人说嘴,反倒污了的清誉,上回大哥中了秀才送,也偏生不肯要,可真是让我们不知该如何是好的。”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原本就是我的本分,能有出息也是博荣自个儿努力上进,我怎敢居功。”傅说罢才发觉说得太深了,却见荷花都听懂了似的,便问,“我听博宁说,你家里还有个幼弟,在家已经开蒙在识字背书了?”
“是呢,就是上次请给起名儿的那个,小名叫栓子,他自小就不安分,若是没点儿事情做,便天天缠得人头疼,只好开始教他识字背书,这样其他人也能稍微松快些,免得总要跟着他东跑西颠儿的。”荷花没想到傅会问这个,但也还是照实的说了。
“可是你家大姑在教?”傅问道。
“大姑?”荷花没想到傅会问起祝,但还是照实道,“并不是大姑在教,是我自个儿在家胡乱的教呢,莫要见笑。”
傅可着实没想到会是荷花,这会儿正好也进屋了,方氏和祝永鑫也忙都招呼,他便道我听博宁说他的幼弟在家开蒙,所以瞧瞧背的是书,看看可用帮忙。”
祝永鑫闻言忙不迭地道谢可当真是好人,竟然连家里的小儿都惦记着,至于在背书……”他说着回头找荷花,见荷花正端茶进来,便抬手指着她道,“家里的孩子都是荷花在教,我和孩子娘都不识字,也不他们都念的是个啥!”
荷花把茶水放在傅的面前,有些腼腆地说也没教,只是领着背了三字经、百家姓,如今在念千字文,偶尔教些应景的古诗的。”
“这些你都懂?”傅十分惊讶地看着荷花道。
栓子在炕上插嘴道我二姐懂得可多了,二哥的窗课本子二姐每日都查呢!”
“不没人把你当哑巴!”荷花一眼把栓子瞪得闭了嘴,然后笑着对傅道,“别听他胡说,我不过每日瞧瞧,看他是不是认真地写了,有没有字的罢了,哪里都看得懂。”
但是这样已经让傅够惊讶的了,他忍不住轻轻地赞了一句,祝家的女子果然都是不同的。
荷花听着这话心里似乎想起了些,但是稍纵即逝,都没抓住,便也就由着去了。
傅招呼栓子到自个儿身边问道你都会背?”
“二姐教过三字经和百家姓,我都已经会背了,现在在讲千字文,还没讲完所以也没背完呢!”
“那若是我在三字经中随便说一句,你能接得下去不?”傅又问。
栓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朝着傅躬身道但凭出题。”
把屋里的人都逗得哈哈大笑,傅也露出笑意,随意出了几句,栓子当真都对答如流,不由得连连点头称赞。
“荷花姐说过,背不能死记硬背,都不懂就硬是记住的,也不过只是记住了一堆字和字的顺序,要了其中的意思才能更好的理解,理解后再记住就不容易忘记了”虎子在荷花家里也慢慢地不那么害羞了,见傅十分的和气,这会儿也大着胆子开口道,他毕竟比栓子还要大几岁,说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