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婚事以后还是会落得跟当初一样的结果,她已经伤过一次,如今年纪也不小,着实是伤不起了”
枝儿听了这话,神色也有些黯然下去,看着在一旁追着抓蚂蚱的留哥儿,轻声道:“我原本还想着,若是大姐觉得留哥儿是个负担,或者是怕克了傅先生,那就让大姐自个儿嫁过去,我领着留哥儿在这儿过日子,大姐若是想他了也近便,随时都能来看,但若是……我就也是没有法子了。”
方氏听了这话便先劝起枝儿道:“枝儿,不是我这个做嫂子的说你,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家,难不成就跟这儿耗一辈子不成?不管以前有过什么伤,受过什么罪,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好男人终归还是有的,若是遇到了,可不能像大姐这样似的,俗话说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千万得好好把握。”
枝儿一听方氏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连忙弯腰抱起留哥儿道:“留哥儿,姑姑带你去找荷花姐玩儿好不好?”
留哥儿自然是拍着巴掌同意,枝儿便冲方氏道:“二嫂,你快进屋去陪大姐说说话吧,我抱留哥儿去你家玩儿。”
方氏见她这个样子也拿她没法子,摇了摇头进屋道:“大姐,在里头吧?”
“你都忙活完了?”祝大姐从西屋挑帘子出来问道。
“呦,瞧你这一身的灰,这是干啥了?”方氏见祝大姐衣服上全是灰尘,忙扯下灶间绳子上挂着的手巾帮她扑打下去。
“没事儿,我在西屋里找点儿东西,这屋都是堆着箱子和破烂玩意的,好久没开居然落了这么多的灰。”祝大姐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洗了把脸然后拉着方氏进屋坐下道,“我这儿有点儿东西想送给茉莉,你看。”
她说着把手里拿着的红布包打开,里面也都是用红绸布裹着的左一包右一件的。
方氏正觉得奇怪呢,就见祝大姐打开了红绸里面包得居然都是赤金的首饰,有发簪、压鬓等等,看花纹像是大婚用的全套的头面首饰,唬得赶紧一把按住了祝大姐的手,不让她再继续拆开了,一叠声地道:“使不得,这绝对是使不得的”
“怎么使不得,我要给我亲侄女添置嫁妆,有什么使不得的?”祝大姐皱眉道,“我这又不是给你的,你不许管
”
“不管是给谁的都不行”方氏用力压住祝大姐的手道,“留哥儿如今还小,身子还那么不好,你以后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你以为就靠那几块佃出去的地就能一直维持着了?而且这么贵重的东西,茉莉那么小的孩子,哪里戴得起,用了可是要压着命的。”
祝大姐听方氏说得这般严重,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看着那套首饰一时间有些发呆,半晌才道:“其实这也不是我自己打的首饰,是以前家里生意做得极大的时候别人送的,当时你原来的姐夫还说,留着以后给闺女出嫁的时候用,但是这么多年了……唉……”
“大姐,我最近这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一直也没顾得上跟你聊聊,不过我可有什么说什么,你如今这样可是不好,只管不出门自己在家里胡思乱想,连留哥儿都不亲近了,刚才枝儿可怜巴巴地问我,说你是不是不想要留哥儿了?好在还有枝儿照应着,不然孩子得多可怜。”方氏把祝大姐手里的首饰夺过来丢到炕里去,然后对她道,“大姐,我还没嫁进祝家门的时候,可就是听说过你的名字的,当时就是十里八乡出名的又有本事又有主意,当时多少姑娘家都对你羡慕得不行。然后再说你前几年回家,虽说是和离了,但是不论是行事还是气度,大姐也都是当真让人佩服的,我还记得我家荷花当时才五岁,就悄悄跟我说,要做管家娘子,就得跟大姑这样。大姐,你这还没到上岁数的时候,咋就越活越糊涂呢?以前那种说伐决断的果敢劲儿都哪儿去了?怎么事情一到自己身上,就全都不知道该咋办才好了呢?”
祝大姐闻言一阵沉默,半晌后忽然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方氏的手道:“是啊,人老了做事都开始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不像年轻的时候,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从来都不考虑以后会怎么样。不管怎么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