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着又说了会儿话,这才让他吃了药去睡觉。
荷花这才跟老祝头和杨氏告辞了回家,刚到门口就听见方氏正跟良子说道:“不是婶子催你,不过如今你和荷花一起种蘑菇也赚了钱,你之前在山里打的野味什么的,荷花说这回也都一起卖给孙家了,也该是有些积蓄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比我家博荣还大两岁呢,是该考虑成家的事儿了,你若是有这个念想儿,婶子就帮你留意着。”
“婶子,我现在啥都没有的,只有个破得快倒了的房子,连半亩地都没有,只靠着跑山,若不是你家帮我,我现在连这点儿钱都攒不下,娶了谁家的闺女还不都等于是害了人家。”
“你这孩子咋说话呢”方氏嗔怪道,“虽说我不是打小儿看着你长大的,但也是相处了这么大半年,婶子能看出来你是个踏实肯干的孩子,而且还是个心眼儿实在的,不是所有人家嫁闺女都要看钱财的,你若是信得过婶子,婶子就帮你打听打听,给你挑个好闺女。”
“婶子既然都这么说了,若是当真有不嫌弃我没钱的,就劳烦婶子费心了。”良子被方氏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自己的年纪也当真应该考虑婚姻大事了,所以就也点头应了。
“良子哥,若是依我说,你赵家村的房子就也别要了,左右也没多少地,搬过来跟我家做邻居得了,等开春儿了让我爹找人在我家旁边儿起三间房,到时候也在房后盖暖房种蘑菇,到时候咱们两家一起卖蘑菇多生事儿。”荷花从外头跑进去说。
“你这丫头,还躲在外头偷听?”良子朝荷花头上拍了一记。
荷花躲到方氏身后说:“谁让你俩说话那么大声儿的,我在外头小道儿上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老爷子身子咋样了?我这刚从山上回来,想打个野鸡给他补身子,不过今个儿运气不好,连个野鸡的毛儿都没瞧见。”良子对祝老爷子还是十分的关心的。
“上午奶把做好的寿衣给祖爷看,结果祖爷看着吃心来着,后来爷找了二爷爷去劝解,这才知道老家那边儿根本没有这种生前置办寿衣和寿材的讲究,祖爷见咱们张罗这些,还以为是自己要活不久了呢还好都说清楚了,不然可就糟了。”荷花吐吐舌头道,“这会儿已经吃了药睡下了,良子哥要是想过去看他,就等晚上再去吧”
方氏也是刚知道这件事,听了荷花的话不禁道:“你爷也是个迷糊的,从老家出来都十来岁了,咋连那边儿都有啥说道都不知道咧”
“爷自小没有娘,就跟着祖爷怕是也都没经历过这些事儿,哪儿能知道得那么清楚啊,再说如果不是这回给祖爷置办寿衣和寿材,我也不知道咱们这儿还有这样的讲究,听二爷爷说,他的寿衣都老早地备下了,可真是……感觉真是奇怪。”荷花忽然又问方氏道,“那要是按照这么说,咱是不是也得给爷奶置办寿衣和寿材了啊?”
方氏听了这话脸一板斥道:“可不许胡说,你祖爷还在呢,你爷奶咋能置办这些,得头顶上没有长辈了才行,以后不懂就回家来问,在外头可不许混说,那不是咒你祖爷那什么……”
荷花被训得一缩脖子,赶紧讨饶道:“我说错话了还不成,我可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平时也不跟我们说这些事儿的,你不说我咋知道咧?”
“得,到还是我的不是了。”方氏朝荷花横了一眼,不过也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荷花年纪小倒也罢了,茉莉就算再晚明后年也得出门子了,有些个规矩习惯的,也得都跟她们说道说道才行,别等以后到了婆家什么都不懂,倒时候可就是丢人现眼了。
正寻思着这事儿,枝儿忽然急急火火地跑进来,还没等开口说话就正踏在滴水檐下的冰楞子上,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扑进了院儿里,良子下意识地上前伸手给接住,就正好把人揽进了自己怀里。
良子自己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赶紧把枝儿扶着起身儿就松开了手,枝儿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儿,连是谁扶住了自己都没顾上留意,气喘吁吁地问方氏:“二嫂,我二哥是不是上山去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