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齐锦棠推着往前走道:“行了,先找地方给建羽换衣服吧,他那么挑剔的人,看着衣摆上有个手印儿肯定呕死了。”
孙建羽没说话,跟着齐锦棠进了一家成衣铺,大致量了尺寸买了件儿锦袍,把原本的换掉,从后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荷花进了铺子就一直在摸着下巴不知道想什么,见孙建羽换了衣裳出来,忽然道:“刚才那事儿不对,那两个人肯定不是姐弟俩。”
博宁便问:“人家都说了是姐弟,你怎么知道不是?”
“哪儿有姐姐穿孝服弟弟却不穿的道理。”荷花拧眉道,“我就说刚才就觉得古古怪怪的,原来就是这儿不对劲儿”
博宁听了这话也是恍然大悟,荷花却看着孙建羽三个人道:“其实你们早瞧出来了吧?”
博荣点点头说:“建羽会处置的,你们用不着担心,也许人家说的弟弟是表弟或是什么的,未必就都要一起戴孝,走吧,咱们去逛庙会。”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出了成衣铺几个人的情绪还是有些低沉,连博宁都似乎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离着老远就看见了高大的庙门,但是却被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荷花奇怪地问前头是怎么回事,齐锦棠给她解释道:“那庙门上雕着两个石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说法,说是男左女右,进庙门的时候摸一下,能保一年身体康健,不知怎么的就传开了,十里八乡的人都赶在正月里来赶庙会来摸那石雕。”
“雕得是什么东西啊?”荷花眯起眼睛也看不清楚,只能瞧见不断有人跳起来去摸那庙门上面的位置。
“这么几百年的摸下来,早都被摸得只剩下个石头疙瘩了,谁也说不出当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所以众说纷纭的。有人说的龙头凤首,也有人说是药神菩萨和药神奶奶,也有说是两个蟠桃,到现在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了。”
跟着众人挪着小碎步,好不容易到了庙门下,博荣抱起荷花先摸了右边的石头,孙建羽也扛起了博宁让他摸了左边的,然后他们三个也各自跳起来摸了一下,这才往里面走,整个庙是依着山势修建的,一路向上的台阶,路边不时能看到跪拜的人,一阶一跪,满面虔诚地向上而去。
庙里虽然人多但是早已没有山脚处的喧闹,所有人都凝神敛气,除了庙里传来的诵经和木鱼声,就只能听到脚步声和衣裳的摩擦声,抬头往上看去,山寺整个沐浴在阳光中,半山腰处烟雾缭绕,不知是云还是香烛的烟气,倒是给整个寺庙增添了几分仙气,像是隐在云端,加上那凝心静神的诵经,更是平添了几分庄严肃穆,连荷花这样并不虔诚的人,都生出了几分敬畏和平和之心。
孙建羽看样是当真的虔诚,进了庙门之后连神色都一瞬间收敛了起来,倒是从没见过他这般严肃的,跟在他身后穿过了几处殿堂,先在主殿的门口焚香叩拜,最后跟在人群的后面进主殿跪诵祈福。他一出手就捐了五十两的香油钱,旁边立刻有小僧过来,引着几个人朝后面的禅房走去,还不忘介绍道:“这几日有位施主在做水陆道场,今日是最后一日,几位施主来得实巧,不如到后面禅室稍作歇息,晌午后我寺主持方丈会亲自出面赐福,几位施主也可以看看是否有缘。”
荷花也不懂这水陆道场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见那孙建羽道:“既然是主持亲自赐福,哪里有不等的道理,有劳小师傅中午帮我们准备斋饭。”
“阿弥陀佛,这是应该的,佛渡有缘人,施主休要多礼。”那小僧将五个人引到禅房就转身离开。
荷花心道,所谓的有缘人就是有钱人吧?原本在进来时候生出的几分敬畏之心顿时也消散了,不过她也没傻到把这些表现在脸上,跟着进了禅房休息,顺手拿了卷佛经故事翻看,孙建羽也随意捡了本书翻,可是明显能看出来他的心不在焉,眼角的余光似乎总是扫向禅房的木门。
荷花知道他肯定是惦记那对姐弟的事儿,其实她自己也很是好奇,而且俗话说事有反常即为妖,总还是弄个清楚让人安心。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