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羽不等二太太开口,已然是对微露道:“好了,你也不用再说什么了,我也是半个字都不想听。本是看你无父无母的可怜,又因着你身上有孝不宜进府,才暂时把你搁在了外头,没想到你倒是深藏不露的。不过想来倒是我多事了,你模样长得的确不错,心里又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用不着我帮你也定能混得风生水起。任姑,领她去结两个月的月钱,打发出去便是了。”
微露闻言哭着扑到孙建羽脚下道:“少爷,我知道错了,我、我也不知道荷花到底多大年纪,不是,我、我不该胡乱说话的,少爷你饶过我这一次吧”
任姑听得孙建羽对自己也不称姑姑了,知道他想必是心里对自己气极,哪里还容得微露立即起身儿扯着微露出了屋子,留下二太太和孙建羽娘俩在屋里说话。她一想到等下二太太也不会轻易地绕过自己,待少爷走后怕还是要得一顿教训,若是二太太气得厉害,说不定还要被扣月钱,顿时把所有的气都撒到了微露身上,叫了两个粗使婆子,拧着微露的胳膊,一路把她丢出了孙府的后门,听她问及月钱,顿时朝她啐了一口道:“赶紧给我滚吧,还等着什么月钱,没把你拉出去打死已经是我们太太慈悲了,生就一副狐媚样,居然还想攀我家少爷的高枝儿,也不瞧瞧你那短命的德行,连给我家少爷做个提夜壶的丫头都不配”
见任姑姑都这么骂个不休,两旁的粗使婆子更加不会给微露好脸色看,骂得越发不堪入耳,待孙姑姑走后,更是变本加厉的,上前把微露头上、手上,无论值钱不值钱的首饰全都抢了去,然后将她推搡到街上便丢开不管,得意地扬长而去。
微露摔倒在路边,半晌才撑着身子起来,对周围看热闹的人视若无睹,也懒得扑打身上的灰尘,揉着摔疼的手肘,先走出了孙家的宅子附近,找人问了路寻到书院附近的宅子,谁知已经人去屋空,阮妈也没了踪影,只留了铁将军把门。
微露走投无路,蹲在门口哭了半晌,又起身儿朝南城那边走去,待寻到荷花家铺子的时候天色早就黑了,她径直冲进去,见只有两桌还有客人,冲着离着自个儿近的一桌,扑上去就掀翻了桌面,桌上的碗碟稀里哗啦摔了一地,汤汤水水也溅得到处都是。
刚想转身去掀另外一桌,却已经被人反扭住了手臂,顿时动弹不得,嘴里却叫道:“荷花,你出来,都是因为你才害我被赶了出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虽然年纪小,可那心气儿可不小,我不信你对孙建羽就没有半分的企图,难不成还想做正房太太不成?”
荷花听得这骂声才凑过来看来人竟是微露,莫名其妙地问:“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上午先是弄了个女人来我们店里,说话阴阳怪气的也就算了,怎么晚上还来我家铺子瞎闹?万幸这会儿客人都散了,不过是我自家在吃饭,不然怕是得被你搅合了不少生意,我跟你似乎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我到底招你惹你了?”
“你少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了,肯定是你跟少爷说了什么,所以少爷才不要我的……”微露说着就呜呜地哭了起来,“少爷对我一直很好的,每次说话都对我笑得很温柔,可是只要你在旁边,少爷便只跟你说笑,对我冷冷淡淡的了,都怪你……都是你不好……”
荷花只听懂了个大概,觉得似乎是跟孙建羽有关,但还是不明白微露为何弄得如此狼狈的模样来自家大闹,头疼地抬头去看拧着微露胳膊的博荣。
“我中午跟建羽到宅子的时候,就听阮妈说微露被孙家的太太知道,着人给领到孙府去了,而后建羽就也急匆匆地回家去了,下晌也没来学里,只有个小厮来给告假,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博荣也是有些搞不清状况。
微露来之前,店里的客人已经都吃好离开了,本是荷花全家分了两个桌子在吃饭,祝永鑫、祝老四、博荣和良子坐在靠外面的桌上,几个女人坐在里面些,结果微露进来就掀了外面的桌子,弄得几个男人都是一身的汤水,祝永鑫跟祝老四到后头去换衣裳,良子和博荣在这边没有衣服可换,只得随便擦拭了一下。方氏和林氏过来收拾地上的残局,方氏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