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伺候,你下去歇着吧”
荷花打发了冬梅,把包着冰渣的帕子丢到面盆里,虽说脸颊还有点火辣辣的,但是自个儿毕竟还来着月事,如今年纪还小,用冰的怕落下什么毛病,一月一次的痛经她可是万万不想体验的。
“荷花,在屋里吗?”齐锦棠在外面叩门。
荷花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脸颊,但是随即又道:“哦,锦棠哥,有事吗,我昨晚没睡好还歪着呢”
“没什么,我要出去买些东西,问你有没有什么要我帮着带回来的。”齐锦棠本来是想叫荷花一起去,但想她既然是没睡好,张嘴便改了说辞。
“我这里东西都买齐了,锦棠哥不跟你爹娘一起回乡?”荷花忍不住问道。
“爹还要在京述职,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我跟你们一道回去,家里那边也要规整拾掇一番才是。”齐锦棠跟荷花闲聊了几句,就见冬梅拿这个小瓷盒进来,见到自己就下意识地把手里的东西往身后一藏。
齐锦棠微微皱眉,但是良好的教养让他也不好多问,便微微颔首先行离开,待冬梅进屋之后,才有些忧心地回头看了眼荷花的房门。
荷花以不适为由在房里躲了两日,冬梅拿来的药膏很是管用,才抹了几次就已经瞧不出痕迹,孙建羽打发小厮来告知了回乡的日子,荷花也终于安心地露出了笑容,虽说还要一个月的车马劳顿,但是想着回去就能见到想念已久的亲人,心情顿时好得像外面晴朗的天气似的。
回乡的行李比来的时候多了许多,还好孙家那边更是装了十几车的东西往北边运送,荷花这边的几个箱子顿时就没了什么显眼。
自从那晚把话说开了之后,荷花就一直没有再见到孙建羽,直到准备启程的时候,才看到他立在马边,似乎比之前削瘦了不少。
“建羽哥”荷花硬着头皮上去打了个招呼,眼皮都没敢抬地就转身搭着冬梅的手上了马车。
路上走得很是安稳,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倒是比冬天那时候来的舒服了许多,车厢内虽说稍稍有点闷热,但毕竟道路平坦不会打滑,外面也没有刺骨的寒风,车内也不用点着那个让荷花提心吊胆的炉子。
眼见着离家越来越近,荷花的心情也越发地好了起来,却也忍不住地焦急,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家里面去。
离着齐家村还有四五天路程的时候,孙家和齐锦棠都分别打发了人回家报信儿,齐锦棠自然也不会忘了让家丁顺便给荷花家送了个平安的口信儿,又说了大概到家的时间。
方氏得到儿子和闺女要回来的消息,欢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几日在家折腾着拆洗被褥,晒枕头被子,要不是祝永鑫拦着,怕是都要把屋子全都重新贴一遍墙纸。
头一天就打发祝永鑫进城去买了菜和熟食,当天刚一蒙蒙亮,就到地里去把鲜嫩的菜苗掐了个精光,只等着孩子到家就能吃上家里的饭菜。
博宁和栓子也是从头天晚上就兴奋得睡不着觉,早晨恨不得扒着方氏想今个儿不去念书,最后每人被赏了一个爆栗,这才满脸不情愿地被打发去里学堂。
打扫院子、洗菜,切菜,方氏把所有的事儿都忙活完了,就开始心急地一遍遍往门口跑,看人怎么还没回来。
祝永鑫本来还坐在院子里安稳地抽烟,但是被她搅合的也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儿道:“我去村口迎一迎。”
小秀抱着栗子,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安慰着方氏:“娘,既然说今个儿到,就肯定没问题的,你快别急,安安稳稳坐下等会儿吧”
方氏口里连声应着,但是屁股哪里坐得住炕沿儿,最后还是宝儿醒了在屋里叫奶,这才把方氏的注意力分散了过去。
荷花几个人是在晌午饭前到的家,博荣帮着祝永鑫把行李东西的都收拾下车,荷花就直接扑进了方氏的怀里:“娘,我老想你了”
方氏伸手把闺女上下摸了几下,见没瘦也没吃苦的模样,这才红着眼圈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赶紧进屋洗脸洗手,咱这就炒菜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