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沉默，在傅修年看来，就是编造谎言心虚的表现。

傅修年看她这副被戳穿没话说的模样，不耐地哼了一声，转身去了浴室。

洗了澡出来，他一句话没说，直接翻身上床睡觉。

舒清妍拿起被他弄脏的孕检单，用纸巾一点点擦拭，却擦不干净。

盯着那污渍许久，她最后从抽屉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放到床头柜上。

许是做下了这个决定，舒清妍一时间没了睡意。

看着近在咫尺背对她的身影，她抬手量了下距离。

整整三年，两人在床上永远是半臂的距离。

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一个月前的那次意外。

如果不是那天傅修年喝醉了，他们之间永远不会发生亲密关系。

翌日清晨，傅修年接了通宋娇娇的电话，再次慌忙出门。

被吵醒的舒清妍揉了揉眉心，坐起身，喊住他。

“傅修年，我们离婚吧。”

第二章

傅修年顿住脚步，黑眸一紧，盯着舒清妍。

“离婚？你又在闹什么！就因为我要去看娇娇？她是我的发小，还是我的患者......”

舒清妍拿起床头柜上的离婚协议书递过去,直直地看着他。

“我没闹，这件事，我考虑很久了。”

见他不接，舒清妍垂眸低声道：“宋娇娇离婚了，我离婚给她让位，你以后也不用再偷偷跑去国外看她......”

傅修年面色黑沉，声音有些不耐：“我说了那是出差，我和她......”

舒清妍摇摇头，平静地开口：“不重要了，我们离婚吧。”

定期出国去看宋娇娇也好，还是现在天天陪在宋娇娇身边也好，都不重要了，她不会再在乎了。

余下不多的生命里，她不想再去猜测，结婚这三年来，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一点。

傅修年忽地扯过她手上的离婚协议书，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攥紧的手用力到纸张发皱。

“舒清妍，最后一次问你，你确定要离婚吗？”

舒清妍点点头，神情真挚：“确定。”

“你最好不要后悔。”傅修年冷脸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名字，用力甩给她，摔门离去。

舒清妍盯着纸张上两人并排的签名，眼眶莫名发热。

他永远不会知道，她暗恋他整整十年。

当年宋娇娇生日宴上，她被人下了药，与傅修年发生了关系。

宋娇娇一气之下出了国，而他俩被思想老旧重家风的傅老爷子摁着头结婚了。

两人只扯了证，连婚礼都没办，更没有拍婚纱照。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傅修年用行动告诉她不爱她，她却用当年的救命之恩，一次次麻痹自己，安慰自己两人终有一天能像正常夫妻一样。

可这道光，始终没有照到她身上。

现在梦醒了，薄薄的一张纸，把她和傅修年变成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舒清妍站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能带走的东西寥寥无几。

不到半个小时，她便把东西收拾好了。

她推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就看到傅修年站在门口抽烟。

地上散落着十几根烟蒂，可见男人站了好一会。

舒清妍脚步一顿，有些诧异傅修年为什么没有去陪宋娇娇。

四目相对，她捏紧离婚协议书，“趁民政局还没下班，我们去把手续办了吧。”

傅修年摁灭手中的烟头，目光落在行李箱上，眼神晦暗不明。

“爷爷让我们回老宅吃饭，他才做完手术，离婚的事，先不告诉他。”

舒清妍想到对自己很好的傅老爷子，沉默一瞬，终是没有拒绝。

到了老宅，两人才进门，就听到了傅母热情招待宋娇娇的话。

“娇娇，要不是当年那谁插了一脚，你就是傅修年的妻子，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