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年正盯着安静的手机出神,没有听清宋娇娇在说些什么,敷衍地回道:“好。”
“我有事出去一趟。”他猛地站起身,朝外走去。
护士拿着药水进来,对宋娇娇感叹道:“傅医生对你真好,他本来今晚值班的,为了守着你,特意去找主任换班。”
宋娇娇一脸满足,故意炫耀:“是啊,他很细心。知道我在国外每年春季容易过敏,他特意调好药给我寄过来。”
帘子后的舒清妍盯着空荡荡的水杯,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手机忽地弹出傅修年的电话。
舒清妍盯着屏幕慢慢熄灭,一通来电之后,手机屏再也没亮过。
直到外间彻底没了动静,舒清妍戴着口罩悄然走出病房,准备去找主任换个房间住。
身后一股大力猛地抓住了她的手,“为什么不接电话?”
傅修年夹杂了几分怒意的嗓音在耳边倏然响起。
舒清妍转头看他,不明白他的怒气来自哪,淡淡开口。
“我们离婚了,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她抽回手,转身就要走。
傅修年想到什么,面色一沉,再次抓着她的手。
“你又闹?我说了,她怀孕了,才先救她的。”
舒清妍点点头,补充了一句:“我们离婚了,你做什么决定,都跟我没关系,不用跟我解释。”
他三番两次给她台阶下,她竟然不识好歹!
见她把离婚一次次放在嘴上,他心里一股无名之火直往胸口蹿。
“行,明天去把婚离了。”
第四章
民政局大厅,舒清妍拿着笔刚想在离婚申请书上签字,手又开始抖动。
她心口一紧,忙扯下袖子盖住。
她没敢抬头,害怕傅修年发现端倪,害怕从他眼底看到嫌弃的神色。
傅修年见她握紧笔却迟迟不签字,紧绷了一上午的面色不自觉地柔和几分:“舒清妍,怎么,后悔了?”
他扯了扯衬衫领口,慵懒地看她一眼,耐心解释:“我和娇娇......”
或许傅修年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三年里,他喊她都是连名带姓的“舒清妍”。
而宋娇娇在他那,称呼一直都是亲昵的“娇娇”两字。
生疏冷漠的态度,藏着不爱她的细节。
幸运的是,手瞬间恢复如常。
舒清妍利落签好字,轻声打断:“傅修年,我签好了。”
盯着那秀丽的签名,傅修年面色骤沉,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紧。
直到工作人员提醒,他才俯下身签字。
两人办好离婚手续后,一前一后走出民政局。
舒清妍刚想跟傅修年说保重,就见男人冷着脸大步流星地朝外走,驱车疾驰离去。
她看着车影,自嘲地笑了笑,眼睛还是不争气地红了。
她看过他无数次的背影,可他却从未回头。
手机弹出舒母的短信。
【想拿走你父亲的骨灰,就来医院306病房。】
......
舒清妍推开病房门,就见舒母端坐在椅子上。
病房里空荡荡,自然没有什么骨灰坛。
她转身要走,舒母却喊住了她。
“娇娇刚摔了一跤流产了,急性大出血,你去给她输血。”
舒清妍回头,对视中,只在舒母脸上看到一如既往的冷漠。
她攥紧手心,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绪:“我已经给她献了99次血,不会再给她献了,你找别人吧。”
十年前,舒母嫁进宋家,舒清妍便成了宋娇娇的专用血包。
而现在,她患有渐冻症,这副身体自然无法再去献血。
舒母拉下脸,“只是献血,又不要你的命?亏你还是个护士,怎么这么自私?”
“你也不想,你下药爬了傅修年的床,把傅修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