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轻啧两声,不认同道,“卡半个月了,现在才批,耽误多少事儿啊。”
梁旎奥气闷,只得加码,“我补票面上百分之五十的款给你。”
“走你自己的帐?那你爸就知道了。”
“走海外账户。”
傅煜不吭声,面色为难,似是不大满意。
梁旎奥见了,立时补充,“不少了。”
傅煜松口,“行吧,那就等你的消息,事成之后,我再去求我爸。”
见终于达成一致,梁旎奥松了口气。
而虚掩的门外,将二人对话听了个十成十的周元,小心翼翼地弯腰,拾起先前脱下的拖鞋,贴着墙根踮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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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兴
牌局持续至深夜。
期间,周元赢了几手大牌,面前的筹码落成了小山。可她始终无法投入,脑子里一遍遍地过着适才听见的对话,目光时而不自觉地朝梁旎奥扫去。
复又叹了口气,周元心忧今日与梁旎奥的偶遇将变成一个不知何时会爆的定时炸弹。
以她对盛耀行事风格的了解,若是梁旎奥不将今日所见――她与傅煜跟温子凛混作一道的事转述便罢,盛耀一旦获悉,定然会就此事做文章,搅动风云。
反复计较后,她觉得此事有必要与刘珈洛商议一番,征询他对盛耀与梁旎奥关系的看法,尔后再行对策。
耳畔不时传来若有若无的长吁短叹,傅煜偏头瞟向周元,见她满面愁容,遂扭头朝范兴宇递了个眼色,示意今晚到此结束。
心领神会,范兴宇瞄了眼潜心打牌的梁旎奥,开腔道,“要不今晚就到这儿吧,有点困了,明儿一早还有事儿。”
拿了一晚烂牌,温子凛早生了离意,闻言即附和,“正好我明天也一天的会。”
梁旎奥摸过手机看了眼,见盛耀发来消息说他应酬完了,不由心情大好,她爽快道,“那就点码结账吧。”
待一一将输赢结清后,众人陆续离开。
周元收到款后亦推桌起身。
傅煜淡淡投来一瞥,“你也走?“
周元脑子有点空,“快过年了,我明早也有事。”
“今晚有事么?”
“没有。”
竖耳听了下厅外动静,确定一干人走远后,傅煜伸手一拉,将人带上桌面。
“那走什么走?”傅煜起身,俯身逼近周元,带笑的眼底掺了几分戏谑,“还是说,你见到你大学同学不高兴了?”
身位相贴,傅煜的胳膊搭在桌子边缘,将周元纳进臂间,温热的气息拂面,夹杂着几缕特有的香气,致使她不得不从纷杂的思绪中抽身,迎上对视。
“也…没有。“
“你俩关系不好?“
“不如你跟她好。“
“哟,听听,这话多酸。”
没心情继续这份情趣,周元索性展臂,环住他的脖子,将头靠上去,不作声。
顺势将她搂住,傅煜有些诧异,“累了?“
下巴抵在他肩上蹭了蹭,周元闷声答,“嗯,我想去洗澡。“
周元从浴室出来时,傅煜早已洗漱完靠在床头。
卧室内只亮了一盏灯,昏昧的光泄在她冒着水汽的面容上,仿佛由此蒙了层浅薄的雾,无端营造出几分缥缈。
薄薄的眼皮眯起,傅煜叼起一根烟,歪头望她。
周元似乎有多样面貌。
伪装出的层层臣服下包裹着一颗难以屈服的心脏,执拗坚韧,同时却也脆弱惶惑。极端交织的性格,如同她的人生,明暗两面。
摸来火机,周元掀开被子,靠至他身侧,替他把烟点燃。
吐出一口烟,傅煜抬手碰了碰她的颊面。
“洗完澡就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只是累了。”
不置可否地哼了声,傅煜往下躺了少许,继而突然想到什么,问,“什么时候去偷听我跟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