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呢,沉总是想给你送套房作为补偿的,但是你也知道,他老婆做起事来太疯了,这房子太好查了,万一到时候再把你置于危险中,不值当嘛。”
咬紧牙根,胡月眼底掠过几分狰狞。
“我知道了。”
酣睡一夜,呼啸北风叩窗,耳边震动不断,周元被吵醒,漏开丝眼缝,瞧见傅煜床头柜上手机闪烁不停,定睛一看,赫然显示着梁旎奥的名字。
窗帘的缝隙间透出昏暗的光,摸过手机瞄了眼时间,上午十点。
起身走向窗边欲查看天气,没挨着窗,即感到扑面寒意,稍稍揭开窗帘,入眼是皑皑一片。
院内的枝桠裹着厚厚银装,山桃枝头小骨的嫩色被重雪掩盖,一朵朵小花宛如沾了厚糖霜的石榴果,模样可人。零星几片枝下压着的花瓣未被雪覆着,依稀可见本来颜色,于万白丛中点缀出鲜艳。
“下雪了?”
傅煜不知何时坐起,捂嘴打了个哈欠后,懒散地交迭起腿,将手机翻面一扣,望向她。
惺忪的眼里烁着半梦半醒的微亮,如同寒夜里沾了露的月亮,叫人挪不开视线。
周元索性将窗帘拉开,令光透入室内,更多地向他泼洒。
“嗯,春雪,还真是少见。”
“别说你,我都没怎么见过。”
盯着窗外不断飘落的雪屑,过往的记忆翻滚至舌尖,周元舔了舔唇,“这天不得吃个烧烤什么的?”
摸过床头柜上烟盒,傅煜擦燃火机,闷头狠吸一口,鼻尖溢出絮丝烟雾,“行呀,等会跟楼下说,院里有炉子。”
周元摇头,“我想去胡同里吃烤腰子。”
愣了一瞬,傅煜嗓中漫出哑笑,“你吃这个干嘛?”
“怎么?女的不能吃腰子?”
“怕你吃了补大发了。”
“你怕啥?你虚啊。”
傅煜下床,缓步走到周元身后,踹了脚窗檐下的垃圾桶,“能不怕么?你看看你废了我多少套。“
周元翻起白眼,“那你跟我去吃,正好以形补形。”
瘫靠上一旁的长椅,傅煜懒猫似的眯眼抻动腰背,尔后咬着烟嘴嘟囔,“有什么好吃的,脏死了。“
目光在他轮廓间停顿片刻,周元想起他一贯的矜贵挑剔,戏谑道,“你不会没吃过吧?”
傅煜不屑地哼了声,“傻妞,你为了个吃个烤腰子,花样还真多,激将都用上了。”
周元笑了,“吃不吃吧?”
“走。”将烟掐灭,傅煜拍了下睡袍,从躺椅上翻下,“一会儿正好你把安诚邦的事儿,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
手机震动不息,去浴室路上,周元没忍住,又瞥了眼,问道,“不接么?梁旎奥打这么多通了。”
拧了拧眉,傅煜拍开盥洗台上龙头,厌烦道,“打我这儿有屁用!说不准这电话直接打到我爸那儿更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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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
鉴于没睡饱,加之寒天更使精神委顿,傅煜出门前索性领周元拐到车库里挑了台车,尔后径直拉门跨上副驾,闭目养神。
2.25米高的碳黑色四乘四G550,在周元操纵下,于漫天的雪花间穿梭,宛如横行于地面的巨大舰堡。
懒洋洋地卧在座椅内,傅煜支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趣地掀开丝眼皮,注视周元一路加塞。
“来北京开车怎么就不怂了?”
“拍到了又不扣我的分,我还有什么可怂的?”
距高架出口尚有八百米,右车道即排起长龙,周元未经犹豫,实线变道,强行岔回直行道,尔后一路疾驰狂奔至出口。于后车一不留神的空档,愣是生生将方砖似的车头,硬塞半个入紧凑车河。
猛地急刹,惯性推背将傅煜从座椅上弹起,薄薄的眼皮霎时一折,尔后视线不可思议地投向周元,“你他妈这车开的挺流氓啊。”
“上回你不是指导我来着么,听你话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