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隐隐觉得古怪,可悬于嘴边的肥肉又令盛耀败下阵来,想着她平日也未曾有什么过激行径,他挣扎几分钟,终究递出一双胳膊,“…行吧。”
翻身自后座取来战绳,周元利索将绳翻绕过他的手腕,麻利地捆缚成紧紧一束,随后将他胳膊往回一丢,仰回椅背点起了烟。
盛耀察觉不对,“你要干嘛?”
“我要干嘛?”阴森笑笑,周元将烁着猩红火星的烟头探至盛耀脸侧,陡然袭来的热度令其下意识躲避,“你把我外教的检测结果改了,你问我要干嘛?”
盛耀的呼吸漏了一拍,“还能改回去,你…别做这么危险的事。”
“我很想知道,如果在你脸上烫几个烟疤,你的仕途还有吗?做乘龙快婿的愿望还能不能达成?”
“别冲动…凡事想想后果。”
“后果?”烟头在周元的操控下滑过领子,燃出焦糊气味,“你一而再再而叁地跟我过不去,怕是不知道我会疯是吧?”
盛耀留意着再度靠近的烟头,抬手想去拉门,可被绑成粽子的手活动不得,当下唯有在狭小的副驾内不断挪动位置,却始终无法逃离寸寸贴近的烟头。
他只得尝试动之以情,“别这样…冷静…你下不了手。”
“是吗?那你想错了。”周元猛地将烟摁上他的左肩,火星顷刻吞噬单薄衣物,继而烧烂皮肤,“我恨不得一刀捅死你。”
“嘶――”疼得倒抽一口凉气,盛耀浓艳五官中的平静不再,颈下绷出青筋,他闷吼道,“你他妈最好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扔掉灭了的烟,周元复又燃起一支,继续像捻着根逗猫棒似的绕着他转,“我不知道?要在你脸上烫个烟疤,毁你向上攀缘的工具,挡你的前途你就已经快要吓死了。那你叁番四次地断我财路,毁我关系网,那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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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事儿
“我确实有做的不地道,但…有什么事我们可以静下心来谈…”
火星再度迫近,盛耀喉咙噎住,一时竟不知是该求饶而或疏导。
周元没有表现出分毫怒意,语速平缓,眼中带笑,烟被夹在指间款款摆动。
越平静倒叫人愈发没底。
“你看你,视仕途如命,只要是能让你向上爬的途径,不管多脏多烂,你都愿意试,对吧?大家日子都不好过,你为难不了上面的人,抓着一个跟你差不多的人为难,这仅仅叫不地道?”
盛耀没吭声。
懊恼自灵魂深处腾起,逐渐包缚声带,令他无从言语。
他还是太猴急,以至于来之不易的机会降临,一时忘了顾及他威胁的人,并非一直是个软柿子。
惯性以为只要他拿捏得当,对方就会乖乖就范。
而今看来,可谓大错特错…
“呲啦――”
又一根烟头毫无征兆地掐灭于盛耀肘侧,剧烈的灼烧感绞断思绪。
未及适应迭加痛感,只见周元神色漠然地又点起一根。
盛耀脸色白了几度,额角因疼痛渗出密密细汗。
他喘了几口,哑着嗓子问,“你要烫几个才算完?”
“你坏了我几次事?”
“两次。”
“嗯,所以这根烟送给你抽。”
将烟嘴喂进失了血色的唇间,周元两手相贴,拍去掌心的灰,重又靠回原位。
猛然窜入呼吸道的焦油味灼痛肺部,盛耀撕心裂肺地咳了一阵,脸色惨白发青,“…你…咳咳…能不能帮我把烟拿开。”
未置一瞥,周元淡淡道,“给你抽的就抽完。”
好不容易将烟抽得只剩屁股,盛耀盯着落了一身的烟灰,只觉伤口更疼了,“…抽完了。”
将他嘴上的烟抽走,朝烟缸一丢,周元从裤兜掏出一早抄在纸上的号码,扔到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