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站在车门边,恭敬地扶微醺的沉思仁下车。
近来沉思仁对她青眼有加,只要应酬必然带她作陪,原本她以为自己会是一个挡酒的角色,谁知沉思仁从不让她喝。但凡有人调侃要她喝酒,沉思仁便会默不作声地取过酒杯,淡淡一句,我替了,喝个干净。
今日依旧,自从圈内刮起沉思仁护她的流言,饭局上叫她喝酒的人越来越多,然而杯中酒却无一例外进了沉思仁的口中。
她想,兴许曾经做过的彩色幻梦落进现实了吧。
可她同时又感到疑惑,沉思仁这样成功英俊的男人,到底看上了她什么?
饭局上不乏比她美艳成熟的女性。
不禁又天真的想,自己总有吸引他的特别之处。毕竟跟在他身边半个月,他未曾有过越矩的举动,似乎是将自己捧在手心珍重的。
恋爱激素激发的多巴胺神经元短暂地抑制了她的记忆检索,使她暂时性地忘记了她和沉思仁之间早先从未有过交集的这段记忆,沉浸在臆想出的七彩泡沫中,难以自拔。”脸怎么这么烫?“
沉思仁视线瞥向阳台处摇曳模糊的人影,抬手轻轻摸了摸胡月的脸颊。”没…没…没有。“
胡月的脸愈发烫了,这还是跟他的第一次亲昵接触,此时沉思仁的掌心仿佛是烙红的铁,烫得她一阵支吾。
见那人影探出个身子,沉思仁笑了笑,搭上胡月肩膀,“也没喝酒啊,酒都我喝了。”
“其实…我可以喝的。下次…”
“没必要,女孩子还是少喝酒。”
今夜的月色太柔,与别墅前的光灯交织,打在沉思仁的笑眼中。
胡月望着,一时恍了神,觉得他黑漆的眸里好似揉进了碎落的星子。
呆楞一会儿,她怯怯地应,“好。”
沉思仁见人影消失,收敛笑意,挥手道,“回去吧。”
屋内,张斯佳扶着额头走进卧室,心绪烦得如同狂风天里乱拂的蒲草。
到底什么是真的?
该相信眼睛还是相信直觉?
没有人能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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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早知道
憋了两日后,张斯佳终于在反复纠结中爆发。日趋混乱的思维使她失去了最后一丝在沉思仁面前维持贤良端庄形象的顾及,每日横跳于胡月与周元之中的猜疑生活令她怀疑自我。
她迫不及待需要一个真相。
周六清晨,当沉思仁准备如常进餐时,她快步从厨房走出,拉开长桌上位置相对的那张椅子,突兀开口。
“你跟周元熟吗?”
“还行。”
沉思仁眼皮微动,切芦笋的手势不停。
只纤薄的嘴角抿了抿,流露出对张斯佳提问的略微不悦。
张斯佳审视他半晌,意识到自己的直接踏足了他的底线,强自按耐迫切,转换说辞后,她委婉地又问一遍,“我听尤佳说,盛耀在追她,你知道吗?”
“是吗?”沉思仁掀起眼皮,漆黑的眸子不含情绪地看向她,问,“关我什么事?”
张斯佳讪讪地扯了扯嘴角。是了,沉思仁向来不喜欢关注男女之间乱七八糟的纠葛情事,此般反应倒与平日无异。
”没有,就是听说周元有老公了,但盛耀这次从巴黎考察学习回来还是送了她一条粉钻项链…”
张斯佳当然不会遵照守口如瓶这类小儿科的托付,在她看来探知他人的秘密就是为了替自己获取更大的价值。
看呢,当她将这个秘密说出来时,沉思仁的神情可不是闪过一刹那的惊愕。
萎靡的精神因这个细微反应振奋,近段面对沉思仁屡屡失去的语言逻辑重回体内,她慢条斯理地继续说,“你不觉得这事挺奇怪吗?“
呼吸屏住,沉思仁脑中闪过几日前周元戴着那条项链的画面,嶙峋的锁骨上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