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应声而入。
周元扫了他一眼,察觉他一脸愁色,心下不由一紧。
”什么事?“
”财务部报上来的问题。”小林走到办公桌前站定,“今天打电话给Radiation Capital问最后那笔投资的事,得到的答复是需要我们自己先垫资,回头再给我们补上。”
周元吃惊,“垫资?”
小林面色凝重地点头,搓了搓手又说,“平时财务总监都能直接和投资经理对话,但这两天十几通电话过去,连他的声音都没听着。”
咯噔一下,思绪绷成一根弦,周元没急着吭声,仰身朝后一倒,盯着天花板思考。
她不清楚此举是否是沉思仁在暗处对她施压,抑或是在释放他们之间关系到头的讯号,然而但凡是其中任一,对公司的打击无疑都是毁灭性的,她无法任其就此发展下去。
半晌后,周元重新正回身子, “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小林磨了磨嘴皮,小心地观察着周元的神色,见她似乎并未被先前的消息影响,才放心地说,“陈校长刚才来电话,说这几天好像听到风声,沉总的女儿要从蒙特利转出去,但他还没有接到正式的通知。”
深吸一口气,胸口的闷涨感未有缓解,反而愈发强烈,周元只得拉开抽屉取出烟盒,点燃一支猛嘬一口。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小林担忧地望了周元几秒,而后自知无甚安慰话可说,转身退了出去。
烟烧得很快,不知不觉指节便感受到灼烫热度,周元将其丢进烟灰缸,又点起一根,大口地抽着。
不解为何自己无端陷入眼下如此多的困境,她素来不是一个有事不知解决的人。
那这次,怎么会…
思忖半晌,她想约莫是陆宽悉心的照顾令她逐渐失去了斗志,滋长了人性中的拖延。
咬了咬唇,她决心今晚回一趟宋延处,将证件收拾出来,搬去酒店。
治愈人心的温柔乡固然好,可耽于安逸,不是她现下该做的,她需要不稳定因素的时时刺激,以提醒她首要目标的重要性。
而沉思仁不找她…她显然可以主动一些,自己去找他。
有道是,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不过就是舍掉一张脸皮而已,真金白银落袋为安才是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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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错人
周元从出租车上下来,看了眼时间,估摸此刻距宋延回家应当还有几个小时。
快步进入大堂,跟熟稔的前台知会一声,让其帮忙刷卡摁下电梯楼层后,周元拿出那部电量百分之百的白色手机,望着空空如也的屏幕发愣。
电梯门很快打开,截断她的恍惚,将手机放回口袋,周元径直走到家门口,拇指揿住门把,开启指纹锁。
屋内的光线暗淡,客厅周遭窗帘都被严实地拉起,莫名传递着沉闷氛围,周元不愿多待,是以连开灯的心思都省了,迈步直奔证件所在。
“你回来了。”
“你在家?”
周元推卧室门的手一僵,循声回头,看向坐在阴暗处的宋延,蹙起眉头。
“我等你回家呢。”
宋延手一撑从小沙发上站起,踱至周元跟前,一双剔透的琥珀眸直愣愣地盯着她,其中情绪很深,在昏暗的光线下叫人瞧不真切。
他呼出的气息迫近,飘来浓郁的酒味,周元感到不喜,小幅度后退,背靠上墙壁。
“你等我回来干嘛?”
“我想你不过是生气了出去几天,总会回来的,所以我每天就在这里等着。”
“你很清楚,我们是要离婚的。”
宋延闻言,低头轻笑一下,“我上次说过,离婚不可能。”
周元抄起手,满不在乎地耸肩,“决定权不在你,在我。”
宋延抬眸直视她,微微摇了摇头,从兜里摸出手机,面容解锁后,指尖在屏幕中滑动几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