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他轻声说:“是我。”

通缉令上悬赏之人俨然藏匿于此。

张敬换上破布衣,手臂的伤已处理过,望着日显魄力,愈发杀伐果断的傅至景,“公子,此次若不是情势所迫,实不该如此冒险。”

铜盆里的清水将洗手的傅至景面容扭曲,耳边响起孟渔无心的那句“文慎的眉眼有两分像你”,片刻后慢条斯理地在布帛上擦去水渍,寒声说:“赵四不能再留。”

蒋文峥见微知著,一旦他处于被动局面,他与孟渔都难逃一劫,无论赵四有没有听到孟渔的话,留在德惠王府都是个隐患。

“这几日藏好身,不要让人发现。”

张敬在下颌贴上胡子,将脸涂黑,“属下仍在酒坊附近的桥下跟乞丐一伙。”

“知道了。”傅至景脱下外袍,叫住要出门的男人,“你方才见过孟渔。”

“是,多年未见,他已经认不出属下了。”

傅至景沉默良久,“今夜辛苦了,你走吧。”

张敬武功高强,来也悄悄去也悄悄,萧条的傅宅又恢复宁静。

傅至景站在窗前遥望德惠王府的方向,想孟渔泪湿的脸和一句句悲痛的“赵伯死了”。

他何尝不知此棋凶险,稍有不慎就会招致疑心,但亦希望能借助这颗火苗牵扯出当年的东宫大火,让沉寂多年的元凶露出马脚,早日觅得真相。

他有太多不得已,至于孟渔,很不得已也成了棋局的一子。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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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陷入深思的孟渔被敲门声拉回神绪,揉一揉胀痛的太阳穴起身去开门。

他被舅舅接到将军府暂住,已收拾整洁换了衣衫,还喝了安神汤,却始终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