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没跟我说过你还有贫血!原本早点来医院你还可以保守治疗,但现在你必须要手术。”
陈勉抚着脖颈,冲外瞥了眼,又回头盯着她,果不其然表面还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样,指不定心里在思量什么。
他火气更甚,“我就知道你叫老公只是哄我而已,你没把我当自已人就算了,你也没把我当医生是吗?”
他说:“是不是你非要……”
真是气疯了,那句“跟你妈一样把小病拖成大病”差点就脱口而出。
她梗着脖子,半晌憋出一句,“我只是觉得你的毕业典礼很重要,我不想麻烦你而已啊。”
“什么狗屁毕业典礼,你最重要懂不懂!”
话语间陈勉又开始戳人:“你就是不信我,怕我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就要离开你。你有什么可怕的?永远都是你来去自由说走就走,最后守着这个地方的是我!成欣然,你才是回避的那个,你一直都回避我。上学的时候是,现在也是!”
陈勉讲的太难听太直接,但成欣然无法否认。她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医院的被子闻起来有股腐败的消毒水味,让她莫名回忆起妈妈离开的时候,她最不想闻到的那股味道。
成欣然挣开他的手,收回搁在胸前,微微攥着拳。
“成欣然,”陈勉想重新去牵她手,但他顿住了,喉头也有点哽,“这辈子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就是你,你怎么会是我麻烦呢?方司同说你疼一晚上休克差点倒家里,大早上自已叫辆120来医院,你觉得我听了什么感觉?如果我出事了不联系你呢?你无动于衷吗?还是说你一走了之就算了?”
陈勉眼眶红了。
成欣然瘪着嘴,摇了摇头。
她把头扭到另一边,因为她同样哭了。她从不在任何人面前哭,但在陈勉面前已经暴露过太多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