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抵抗徐茉身上的生命力,从小寄人篱下的经历让做自己对他来说很难很难,但这对于徐茉来说仿佛天生本领。这股生命力让她能毫无保留地爱一个看起来似乎有情绪缺陷的男人,让她即便遭遇八年冷待,仍未陷入情绪内耗和自我否定,明白自己心之所向,始终热爱生活。
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了茶室,抱着徐茉放在门口的礼盒,笑眯眯地说:“姐姐,这是你给我买的玩具吗?”
徐茉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是呀。”
“能帮我拆开吗?”小男孩说,“能不能陪我玩一会儿。”
徐茉看了张太太一眼,后者温柔地点点头,她才笑着牵起小男孩的手,走到客厅:“好呀。”
徐茉离开茶室后,张老师问林璟川:“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林璟川:“看我太太的意思。”
张老师又给林璟川倒了杯茶,淡淡地开口:“去年过得怎么样?”
“勉勉强强。”林璟川说,“行业竞争是越来越激烈了。”
张老师说:“赶上下行期,活下去是最重要的。”
林璟川点头,张老师看向窗外郁郁葱葱的绿树,缓缓道:“不过也要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别太拼了。”
顿了顿,张老师说:“说白了,这是费家的家业,不是你的。”
林璟川轻轻呼气,喝了口茶,顺着张老师的视线看向窗外的树干,没说话。
“当年你离开金融行业,去你舅舅家的公司帮忙,你跟我说,他承诺给你股份。”张老师给他倒茶,“十年过去了,这件事似乎还是没兑现。”
林璟川摇头:“这些年费董对我挺好的,在蓝大开展工作他都比较支持。再加上他对我有养育之恩,那些身外之物都不重要了。”
“怎么不重要?”张老师笑了笑,“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何况你只是他的外甥,他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儿子。你陪着蓝大成长壮大,好几个战略节点都是你主导的,人家成了市里面的首富,你每年拿个一百来万的死工资,到头来给自己的表弟做了嫁衣,你真的甘心吗?”
林璟川没说话,张老师又说:“如果你当年跟我一起干,积累的财富可不止这些。”
张太太说:“你话不能这么说,璟川是重感情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每年都到你这里来看望你这个老头子。”
张老师笑了笑:“是这样,但该是自己的,应当去争取,璟川,你还年轻,这一路走来比较顺,还没见过人心险恶。所以可能不明白,有时你死心塌地毫无保留的人,实际上只是在利用你。”
林璟川缓缓垂眼,脑海里闪过今天饭桌上费云深叫费一鸣年后就去公司的画面。
“如果发现对方并非信守承诺的人,也该为自己另做打算。”
他将桌面旁的名片递给林璟川。
正新集团,章正董事长。
林璟川的目光落在名片上:“我认识这个人。”
上次见面是在年前的行业大会,章董邀请他一起吃饭。
此前他也通过猎头接触过他,想要他加入正新集团,行业内也有人说,他在招婿。
想不到他竟然找到了老师。
“他年纪大了,只有一个独女。”张老师说,“正在替他女儿做打算,需要一个帮手。”
林璟川看向门外,徐茉正在陪男孩一起拼积木,窗外的日光落在她的发丝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他摇了摇头:“我要的不多,一人而已。”
40 保留
春节假期的最后一晚,徐茉坐上了去到北方滨海工厂的飞机。
同一趟飞机的还有邹可欣、伍斯悦、程明。但大家心照不宣地未告知彼此自己的座位号,以便在旅途中能拥有独自休憩的时光。
年过完了,工作正式铺开,对于项目组来说,接下来的一到两个月是紧张的实地调研。
其实对于这个项目的目标,不论是蓝大还是吴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