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徐茉闭着眼在车上思考人选。

HR 直接找给她做离职面谈的那位就可以了，同级别她可以找伍斯悦。

但直属上级……

她的直属上级是韩妍，可韩妍会在背调帮她说好话吗？

徐茉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打开微信，消息界面仍未有新消息弹出。

她叹了口气，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林璟川很快就也回到了家，见到在沙发上躺尸的徐茉，问：“怎么了？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哪里不舒服吗？”

徐茉费力地抬眼，头顶的光晕让她不由得眯起眼：“没有，只是在思考人生的烦恼。”

林璟川笑：“什么烦恼？”

徐茉沉默了会儿，心想总不能直接说怕你的绯闻女友给我的新工作使绊子吧。

她又长长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手机震动了下。

徐茉低眸，见对话框里韩妍发来一条消息：【其实昨天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你要走。】

徐茉眼皮一跳，心想这么明显吗？她是在哪个环节露了陷？

韩妍：【你应该是找到下家了吧？】

徐茉静了会儿，没回复。

韩妍那边很快又发来消息：【你想好了吗？】

徐茉急速敲字，说一些官方话：【在公司的这些年很开心，虽然很不舍，但这是深思过的结果。】

韩妍：【实话说，听到这个消息我真的挺难受的。】

徐茉心想，你难受啥？难受没人给你画 PPT，陪你聊人生了吗？

徐茉：【我也很不舍。】

韩妍：【今天有点累了，晚点我给你过一下系统流程。】

徐茉：【好。】

在离职谈话里，韩妍表现得很正常，她表达了不舍，但最后也说，在乙方跳槽也是常事，不稀奇，祝她以后一切都好。

聊完之后徐茉松了口气，她放下戒备，跟韩妍说起需要她帮忙做背调的事情，韩妍欣然答应。

徐茉仔细思考过，其实跟韩妍相处的这段时间，除了经常会压榨她，占用她的产出成果，包装成是自己的产出之外，韩妍似乎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徐茉对她的敌意，或许更多只是来源于对她的价值观和人品的不认可。

无论韩妍经历过什么黑暗的职场故事，她也无法共情韩妍为上位做出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

可那时的徐茉的对人性的认识还是太过浅薄，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表面上友善大度的韩妍，竟然会做出在她的背调环节捅刀子的事情。

吐了吐了吐了 韩妍是真的见不得别人好

没有了啊

57 牛马

电梯一层一层往上，明明是很快的速度，徐茉却仍然觉得很慢，焦灼和愤怒包裹着她，在狭小冰凉的电梯厢内，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徐女士，关于被调联系人，你没有提前跟她打招呼么？】

【怎么会？我有跟她打招呼。怎么……她跟那边说了什么吗？】

【是，估计是有一些不好的评价。用人单位那边的态度变了。按道理来说打过招呼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你这边是不是交接得不愉快呢？】

【没有啊，我手头项目刚刚结束，也没什么需要交接的，离开的时候她还说了一些祝福我的话呀！】

【嗯……这样吗？那我再跟那边核实一下，你这边也跟你的直属上级再沟通。】

【好……】

徐茉手里攥着工牌，手背上隐隐青筋暴起，她快步径直往工位走去。

午饭过后，办公室的人还没有完全回来，但徐茉一眼就看见了工位上正跟人讲话的韩妍。

她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啪的一下把工牌摔在她面前。

韩妍似乎是愣了下，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怎么了？”

徐茉：“怎么了你不知道？”

站在一边的实习生也被吓懵了，韩妍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