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地面积不小的五层小楼,底下三层都是馥郁繁茂的鲜花绿植,上面两层则是观星用品。
闻礼松开手,指节不自觉地握了握,另一只手不知道在哪儿摸出一个望远镜来,放在眼睛前面对着对面看了下,随后递给陈愿。
“嫂子,你看了就懂了。”
陈愿并不想拿,她有一种奇异的直觉,仿佛那不是一个望远镜,而是直通地狱的门票。
需要隐秘地偷窥才能看到的画面,难道会是真善美的场景吗?
可鬼使神差地,她看到自己伸出手,握住了漆黑的望远镜,冰凉的外壳上还残留着闻礼的体温。
那点不协调的温度,就像是冰面上还有一条苟延残喘的鱼,一团正抽搐的活肉。
陈愿感到一点冰凉的潮湿,后知后觉地发现,是自己掌心出了汗。
她定下神,拿紧望远镜,往窗外看去。
对面是一排客房,其中有一间恰好有人,意料之中的,那是她的爱人,正拿着医疗箱,同另一位挨在一起坐,捧着对方的手,很细致地消毒,查看伤口里有没有碎掉的玻璃碴,随后拿起绷带,在上面缠绕。
闻玉津演过医生,她包扎的手法,就和真正的医护人员一样专业,这是个隐晦的完美主义者,做事要求尽善尽美。
但在收尾的时候,她用剪刀将纱布剪开,巧妙地绕了一下,在手背上打了个蝴蝶结。
仿佛连受伤这种坏事,在回忆里也会变成好事。疼痛会随着时间而淡化,但蝴蝶结会一直印在心上。
陈愿有时被书页划伤手,伤口小的,闻玉津就会贴上创可贴,在上面亲一下,创口大的,就会像这样用纱布包扎,也在上面亲一下。
“这样你以后回想起来,想到的就是我的吻了。”
应念皎没有获得最后的轻吻,但不知怎么,陈愿的心仍旧抽动了一下。
“嫂子,我平时看起来有点胡搅蛮缠的,不少姐妹心里都烦我,因为奶奶向着我,所以才对我客气。但我知道,她们都不是真心的,只有嫂子对我是真心好。”闻礼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深吸了一口气,“所以这件事我想了又想,还是不能瞒你,我不能看你被蒙在鼓里。”
“二姐她……她和念皎姐似乎,有要复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