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过来,闻夫人冷哼一声,鼻孔朝天,看起来很有一些话想说,但是顾忌着场合,只是不屑地哼了一下。

陈愿对闻家人都没什么好感,闻夫人蔑视欺凌她,其她的人虽然没有参与,但无?视,同样也是一种?表态。

她没打招呼,轮椅开路,径直挤开这些人,来到了闻玉津床头。

她的身上缠了很多纱布,腿上打了石膏,就?连脑袋也被蒙了起来,脸色是失血过多的惨白,嘴唇干干的,起了白皮,仿若枯萎的玫瑰花瓣。

周围站了这么多人,竟也没谁看一看病患。

陈愿有一种说不出的心酸,

床头有矿泉水和棉签,她拧开瓶盖,沾湿了棉棒,轻轻涂在?对方的嘴唇上。

“凶手抓住了吗?”应蓉开口问道,她一直跟在?陈愿身边,还没关注后续。

“还在?急诊室没出来。”闻家主淡淡道,“既然没事,我就?回去?了,请两个护工照顾好她。”

话音落下,她就?走了,脚步快得匆忙。

旁系的几个人也跟着一起,不一会儿,病房里就?只剩下寥寥几人。

闻礼讥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也不能怪她走那么急,毕竟公司要紧嘛。”

闻玉晏瞥了她一眼,神情称得上平静,“你也是闻家人。”

“是啊,放心,你们还是可以去?老宅住的。”闻礼笑嘻嘻的,“毕竟我们都姓闻。”

闻玉晏还是很平静,甚至点了下头,“你说得对。”她仿佛对家里的事情浑不在?意,“先走了,我明天再来看她。”

闻夫人却气得不轻,一只手捂住心口,真像是要喘不上来气似的。闻礼过去?拍她的后背,反被她一巴掌拂开。

后者耸了耸肩,“总是生气会得乳腺癌的,但你非要气,我也没办法。”

“老夫人对你难道不好,我们家对你难道不好?你就?是这么回报的!”闻夫人目眦欲裂,一只手指着她,活像得了帕金森,抖个不停。

“当然好了,所以奶奶还是会在?大宅住,你们也可以经常过来嘛,家里的客房一定会保留属于你们的房间,逢年过节,我也会送礼物的。”闻礼背着手,笑容很是灿烂,小虎牙显得俏皮可爱。

“姑妈,我家发迹了,难道你不为我高兴吗?”

“但你是偷了我们家的东西!”闻夫人尖声道。

“哎呀,都是闻家人,何必分那么清呢。”闻礼笑眯眯地摊手,“你看大姐就?看得很开。”

“小贱人!”闻夫人尖叫一声,被她这幅嘴脸气得七窍生烟,当下不管不顾起来,举着胳膊就?要给她一巴掌。

四十?多岁养尊处优的贵妇人,怎么比得上正值青春的健康少女。闻礼轻松就?抓住了她的胳膊,脚下一绊,就?把?人绊了个跟头。

两人动?静之大,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陈愿也被打扰,分心投过来一瞥。

昔年高高在?上的闻夫人,竟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刻,头发乱了,四脚朝天,像个乌龟似的躺在?地上,什么体面?傲慢都没有了。

在?最看不起的陈愿和暗自?羡慕的应家人面?前丢尽脸面?,闻夫人尴尬愤怒,简直想把?所有人都杀了灭口,她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但不敢再冲过来了。

只是咬牙切齿道:“现?在?得意,有你后悔的一天!”

拍了拍身上的灰,她几乎以逃窜的速度离开了病房。

应蓉听得一头雾水,但大概好像也明白,貌似是支脉抢了主家的事业?闻礼这一家是赢家,现?任家主这一脉是输家,公司貌似出了大问题。

她对商业的事情不感兴趣,也不敏感,不掺和,只是隐约听人提过两句,竟不知道闻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瞧着还很严重的样子。

病房里就?剩下闻礼一个闻家人,她也不是为了闻玉津来的,而是来见陈愿,“阿愿姐也受伤了?车祸的时候你们两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