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有今天。
陈愿只觉得?快意。
看到车祸现场的可怖冲击,在?这段时间内被家人?朋友安抚下去。
如果闻玉津因为?救她而死,大概过?去的一切会化作梦魇,一直纠缠她到死为?止,谁也说不清这笔烂账究竟是谁欠谁的。
她一辈子也逃不出这个人?的阴影。
可闻玉津挺过?了危险期, 成功活了下来,却活得?不算好, 赖以生存的一切却尽皆破碎。不得?不佩服闻礼的手段,她连闻玉津的代言都全搞黄了。
如果不是她非盯着自?己不放,陈愿其实?很乐意看到闻礼一步步拿到闻氏,这人?明显对原来的家主一脉没什么感情,算是恶有恶报。
陈愿想想就笑了一声。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拉过?椅子坐下,陈愿抬眸,视线落到这人?的脸上,“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闻家已经不是你的家了,事业也一落千丈,还欠了一笔违约金,不过?以你的存款应该是够还,还完了恐怕不能剩太多。”
“对未来生活,你有什么规划吗?”
她说的不太多,是根据这人?的过?往消费水平来算的,毕竟对于一场聚会就能花掉数百万,一条裙子,一个首饰也有数十万的人?来说,卡里剩的钱,的确不够日?常开销。
一个人?生病的时候,就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何况是近些天饱尝人?间冷暖的闻玉津,听到陈愿的话,她几乎是惶然地去够对方的手,想要抓住。
“阿愿,你,你要和我分手吗?”
“不要,不要……我现在?只有你了,不要和我分手!”
她用力攥紧陈愿的手指,仿佛是在?抓住仅剩的一根浮木。轮廓精致分明的五官上写满了哀求,姿态放得?太低,就好像是把陈愿当成了人?生最后的依靠。
陈愿垂眸,目光静静地停在?她的面上。
一个奇异的想法,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底翻腾不休。
折磨一个跌落谷底,全身心侍奉自?己的人?,真的很愉悦吗?
现在?,她的面前就有一个机会,一个实?验对象,一个能让她没有芥蒂和顾虑的人?。
这是闻玉津欠她的。
陈愿没有把手抽回来,很大方似的让人?握着,但她的神情却谈不上热情,视线称得?上冷淡,“给我一个理?由。”
闻玉津张了张嘴,停顿了几秒钟,一个音节也没发出来。
什么理?由,她还有什么价值?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闻玉津竟发觉自?己现在?毫无竞争力。
要家世没有家世,要金钱没有金钱,甚至还断了条腿,走路都要拄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长好,身上缝了好多针,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连最引以为?傲的身材都没有了,而且不用照镜子,就知道?她现在?有多憔悴,脸也不行。
思来想去,她找不到一个拿来说的优点。
牙齿将唇瓣咬到泛白,闻玉津慌张地求道?:“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要我做什么都可以,阿愿,我真的不想和你分手。”
“什么都可以做?”陈愿缓慢地重复,“没有怨言?”
仿佛抓到了一点希望,闻玉津急忙应道?:“没有!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可以,可以做饭,可以把钱都给你。”
“不要丢下我,我只有你了。”
几滴晶莹的泪水砸到陈愿的手背上,先是滚烫,又迅速转凉。她以为?自?己会心软,却什么都没有。
看到闻玉津这个样?子,几乎可以用摇尾乞怜来形容,陈愿轻笑了几下,轻轻用指腹蹭掉了她的泪珠,“好好休养,我会再来看你的。”
“什么时候再来呢?”闻玉津不肯松手。
被陈愿扫了一眼,不情不愿地放开五指,又勾住被角,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瞧。
“会来,你快点把伤养好,现在的样子太丑了。”
不管人痴痴望着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