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口渴,孟惊鸿带着小黑下楼,刚出房门,便被一道阴影拦住。
陈淮脸上病弱的伪装褪尽,眼里尽是阴冷:“你母亲当年脑溢血倒地的时候,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好凄惨啊,我就站在旁边看了半个小时,直到她死透了才‘好心’给溪柠打了电话。”
“那场面,真是让我回味无穷呢。”
孟惊鸿犹如五雷轰顶,呼吸骤停:“原来不是佣人疏忽,而是你故意延误了我母亲的救治时间?”
滔天的恨意在他胸膛里燃烧,挥起拳头照着他儒雅的脸砸去:“你这个畜生,我要你偿命!”
两人厮打在一起,小黑狂吠着冲上去撕咬陈淮,
男人惨叫着身体后仰,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发出一声巨响。
“出什么事了?”
江溪柠冲出书房,望着倒在楼梯底部满身是血的男人,颤声喊道:“小淮!”
她快步下楼,命令助理扛起昏迷的男人送医院,
又转身冷冷的看了孟惊鸿一眼,
女人原本盛满爱意的双眸尽是失望和寒意:“惊鸿,你为何就这么容不下小淮,非要他的命?”
“他从没有想过,跟你争任何东西。”
“江溪柠!”孟惊鸿目眦尽裂,声音因极致的恨意而颤抖:“是陈淮故意延误了救治我母亲的时机,害我们母子阴阳两隔!”
“等我找到他蓄意杀人的证据,我一定会把他送进监狱的!”
江溪柠紧握着陈淮的手,像看一个陌生人般审视着他,秀眉紧锁:“惊鸿,你不要轻信别人的恶意挑拨。”
“小淮心地善良,绝不会做出这等恶毒之事。”
“你不信我?”孟惊鸿的脸瞬间失去血色,心痛如绞:“刚才陈淮是亲口承认...”
“够了!”
江溪柠嗓音尖锐地打断孟惊鸿的话,语气冰冷:“我不许你再污蔑他,现在跟我一起去医院!”
他望着女人不容置疑的维护,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下。
她如今只爱陈淮,怎么可能会相信他的话,替他做主呢?
为了顺利离开,孟惊鸿压下恨意,无奈跟上。
医院抢救室门口,闻讯赶来的江母满脸怒气道:“溪柠,你看你把孟惊鸿纵容成什么样子了,竟然放任恶犬把我的干儿子小淮伤成那样!”
“那条恶犬呢?立刻处理掉!”
“母亲,小黑是惊鸿母亲唯一的遗物,动不得。”
江溪柠上前一步,挡在孟惊鸿身前:“陈家那边,我会补偿,您消消气。”
母女俩正在争执,
医生走出抢救室的大门,神色凝重:“江总,陈先生的大脑出现严重损伤,我们尽力了,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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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话音落,现场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江溪柠脸色苍白,眼神像犀利的冷箭,狠狠刺向孟惊鸿:“来人,给我立刻联系凌教授,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救小淮!”
孟惊鸿心神巨震僵在原地,目光扫过被护士推出来的移动病床,
见床上“昏迷”的陈淮竟飞快睁开眼,冲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狞笑,又迅速闭上。
他正要开口,就被江母狠狠地扇了一耳光:“你蓄意勾引我女儿非要嫁给你也就算了,如今竟然恶毒到想害死小淮?”
“我告诉你,如果小淮以后醒不过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孟惊鸿被她打的耳朵嗡嗡作响,抬手捂着肿 胀的脸颊,声音艰涩:“母亲,小黑不是有意伤害陈淮的,是他蓄意害死了我妈妈...”
“够了!”江溪柠尖声打断他的辩解,眼神冰冷刺骨:“惊鸿,去给小淮跪着赔罪,跪到他醒来为止。”
她顿了顿,字字如冰:“来人,把小黑带来医院。”
“不要动小黑!”
孟惊鸿如遭雷击,扑上去死死抓住她的衣袖,声音破碎:“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你别伤害小黑,那是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