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知道!那日那些箭簇直接就射到了臣妾脚下,吓得妾身一个不稳,差点将肚子里的小皇孙摔坏了!”
说着她回头给了琅梧宫侍卫首领一个眼神,那侍卫便双手捧了那日拔下来的箭簇上前。
“喏,就是这些箭。”
慕容瑾神色严肃,伸手拿过那箭簇仔细打量。
是和北狄人一样的箭锋下方带了倒刺,箭尾用了红隼羽的箭簇,但和北狄人不一样的是,箭身用的是精钢。
精钢只有大盛有,且只供玄武军,而和北狄人有过接触,将他们的骑射技艺学了回来加以改进的,只有徐颂的人了!
他这是掩饰都不掩饰,直接做给他慕容瑾看的了!
姜姝哭诉着有人对她不利,就是对太子殿下不敬。
可是慕容瑾却不这么觉得。
他心中只有一个担忧---
姜姝肚子里的孩子是徐砚青的,而徐砚青是他们徐家人!
而太子侧妃肚子里的孩子是徐家人的,这种秘密被他慕容瑾握在手中,迟早是个大雷。
想必是徐颂已经清楚知道了真相,要对姜姝灭口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徐颂最后选择了放弃,但是......
若徐颂只是想灭口倒还好,但若徐颂知道了东宫的秘密,那......后果不堪设想!
慕容瑾第一次没有安慰一直哭哭啼啼的姜姝,起身将姜姝甩开,离开了琅梧宫。
他召来自己的近卫,脸色阴沉。
“有徐颂行踪的消息了吗?”
那近卫拱手,“殿下,徐颂最近都是私人行踪,咱们实在是不得而知,而公开行踪的时候身旁又总是高手云集......”
“那就去找!”慕容瑾咆哮道,额边青筋都暴了出来,“去给徐砚青施加压力!一定要弄到徐颂的私人行程!”
“是!”
近卫迅速领命退下。
......
而千里之外,姜渔和徐颂的马车已经快到辽州了。
越到辽州,姜渔越是焦虑。
窗外的景象和她几个月前离开辽州时已经迥然不同了。
时常看到有拖家带口出来逃难的百姓沦为乞丐,更有卖儿卖女,啃草根树皮的!
“不过是几个月时间,这,这世道已经成这样了么?”姜渔独自呢喃。
可显然身边的盼儿比她更焦急,盼儿扒着车窗,眼里的担忧和愁绪都要溢出来了。
姜渔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盼儿,你别担心,一会儿我们就去庞家,咱们先去看孩子。”
盼儿不可置信地看向姜渔:“真的吗?你不是,你不是着急找哑娘吗?”
姜渔笑了笑,“侯爷的人已经先我们去城里打听哑娘的下落了,况且哑娘丢了这么久,也不是一时半刻能有消息的。但是你的孩子却还在庞家......”
盼儿生活的艰难,姜渔当初以付给盼儿月钱的方式让她去照顾哑娘,一是为了哑娘身边有个得力的、可信赖的人,二也是为了救盼儿于水火。
免于她大着肚子还被婆婆每日磋磨,被那庞昆殴打。
实在是没想到后面发生了这许多事,哑娘遇到危险,盼儿独自来京给姜渔报信。
这份情谊姜渔难以报答,所以肯定不会让盼儿记挂着孩子还帮自己跑前跑后的。
盼儿又不是自己的奴婢。
盼儿眼中带了泪花,撩开车帘看了看外面打马前行,为姐妹两个留出交谈空间的徐颂,又将车帘掩好,压低声音为难道:
“渔儿啊,我嘴笨,见识也短,我,我心里一直存着一个问题......
唉,算了,我还是不问了吧。”
盼儿搓着手,刚刚冒出的胆量又缩了回去。
毕竟姜渔现在是侯府的夫人了,外面那位又是高高在上的建安侯,比他们平江县的县令太爷都不知道高出几个层级,自己要是瞎问瞎说得罪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