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

姜渔诧异低头，洒落在地的药汁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可是回头看向哑娘，她的气息已经渐渐不稳了起来，刚才抬着的头也垂了下去。

“哑娘！！！”

姜渔和盼儿扑了上去。

一般喝了药，哑娘的气息都会更顺畅一些，人也会精神一些，可是现在，她明显呼吸急促，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叫大夫！快去叫单大夫！！”

姜渔颤抖着嗓子，声音都变了调。

不一会儿功夫，单大夫人就到了。

他诊了一遍脉，翻看了哑娘的眼睑，眉头蹙得更紧，然后让人把今日杨槊送来的金草花拿来看。

看罢，又嗅了嗅，竟然将那贵价的金草花一把丢在地上，用脚碾烂。

“害人的东西！害人的东西！”

姜渔本就一脸紧张，正坐在床边的圆凳上拉着哑娘的手，见单大夫竟然将金草花踩烂了，连忙追问：

“这，这金草花难道有假？”

单大夫胡子一抖一抖的，气愤道：“这金草花倒是真的！但竟有人心思歹毒细密至此！用金草花泡了有无色的毒药来卖！这是谋杀！”

哑娘原本温热的手在姜渔手中渐渐变得冰凉，姜渔怎么捂都捂不热，她看了一眼那金草花，默默咬紧牙。

“这怕不是用来卖的，而是早有人针对我和哑娘做了一场局。”

一旁侍立着的玄同连忙点点头。

“是的夫人，侯爷今早见杨家少爷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正好送来了您需要的金草花，心里就有些怀疑。

便让属下私下去查，原来，原来那金草花正好是姜府嬷嬷派人卖给杨家六叔的！

侯爷一得知，马上就带着人去捉那冯嬷嬷去了，让属下立刻回来给您报信！

可，可还是晚了一步......都怪属下腿脚太慢......”

姜渔眼中点点泪珠滚落，话出口已经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了。

“不是你腿脚慢，而是有些人心思歹毒，让人防不胜防！”

第192章 长辞

她本以为庄氏抓哑娘只是为了威胁自己，一计没成功，就会转而对自己下手，那她可以回京再和庄氏算账。

毕竟庄氏恨的只是自己不听话罢了。

可她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庄氏竟然能为了泄愤而杀人！

她可是自己名义上的嫡母！自己从未对她不敬！

同根同源的一家人，竟然走到了下毒杀人这一步！

“单大夫，哑娘......”

看着哑娘在睡梦中也拧紧了眉头，额头上全是冷汗，姜渔来不及悲痛哭泣，而是抬起头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单大夫身上。

然而单大夫艰难摇了摇头，“这毒是通过浸泡进的金草花，量小，虽然不能一刻毙命，反而会让哑娘在痛苦中煎熬一两日才......唉！”

“那怎么办？！”姜渔急得手都攥紧了。

竟然如此？！

要人命不行，还要让人在痛苦中死去？！

单大夫取出银针，对着姜渔道：“现在有一个办法，看你是不是要用。”

姜渔没有丝毫犹豫，“自然是要用！”

“你先别急。”单大夫阻止道，“我可以给哑娘施一针，此针会大大缓解哑娘的痛苦，让她清醒过来，但代价就是......”

“是什么？”

“就是会加速她的死亡，一个时辰之后哑娘就会油尽灯枯。”

姜渔沉默了下来。

这可真是个艰难的选择，庄若兰可真狠！

她的视线落在哑娘脸上，哑娘刚才半昏半醒着，还用力忍着痛苦怕她发现，可现在显然是忍到了极限，唇边已经溢出了痛哼。

不知何时，姜渔身边多出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她很痛苦。”

姜渔猛地抬头，看到徐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