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吃完了姜渔带回来的那碗糊成了面片汤的馄饨,赶忙出门打听。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就给姜渔带回了消息。

“夫人,不得了啦!严家坡没有守住!”

“什么?!!”

姜渔大惊失色。

廖振东可是能孤身入敌将严虎从建安侯包围圈中救出来的神勇之将,不光如此,多年来扩展辽山疆域,基本上从无败绩,可这次竟然没有守住一个小小的严家坡?

小六嘴里还叼着从厨房顺出来的烧饼,口齿不清地和姜渔继续道:

“不仅如此,据说大当家还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我不能和你多说了,我现在要赶快去禀报给主子!”

说完不等姜渔反应,便脚下生风,朝着书房去了。

这下可真是要发生大事了,姜渔紧张地攥紧双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时不时观察着院子里进进出出的人们。

果然,从掌灯时分直到暮色四合,书房里只见头领们进去,却不见人出来。

甚至饭食都是由厨房的钱婆子送进去的,显然情势已经紧张到要一边讨论一边用饭了。

可姜渔有些奇怪,大当家的受了重伤,卫鸣不说第一时间去探望,却着急在房中商议要事,他就不怕大当家的对他不满吗?

她跟着钱婆子出了院子,委婉地问外面的情况。

钱婆子是个健谈的,又见她是二当家的心头好,便竹筒倒豆子一样将知道的都说了个干净。

“青妩夫人您不知道,今日我们厨房送了好些水进朝晖堂,又见下人们端了好几盆子血水出来倒。

大家哪儿见过这种阵仗?那么些血水,不将人身体里的血都流干了吗?!都说这次大当家危在旦夕呢!”

这朝晖堂就是大当家的院子。

她将食盒捧到胸前,压低声音凑近姜渔。

“老婆子我听朝晖堂里一个相熟的丫头说,大当家半年前刚收的那个雨夫人,就是特别得宠,闹着非要跟去战场那个......”

姜渔也不知道是哪个,只管跟着“嗯嗯嗯”点头。

“晌午的时候卷了钱财珠宝,趁乱要溜下辽山呢!可惜跑到半山腰被守门的卫兵给追回来了!”

“竟还有这事?”

姜渔惊得双眸圆睁。

“可不是么,要不是大当家的快不行了,雨夫人那么得宠,为什么要跑呢?老奴听说她家里可没什么人在了。”

竟还发生了这等事,看来这朝晖堂都有点树倒猢狲散的意思了。

怪不得卫鸣那样有恃无恐,这山寨里现在只他二当家一个人能主事,再加之之前廖振东已经将玄风令给了他,他现在俨然已经是辽山的话事人了。

钱婆子也是看出了辽山如今的风往那边儿吹,所以对姜渔格外讨好。

抿了抿头发,眯着笑眼对着姜渔奉承道,“青妩夫人,这辽山以后就指着咱们二当家了,以后您的面子可是比谁都大呢,若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和老婆子言语就行!”

姜渔从思绪中抽出身来,腼腆一笑。

“钱妈妈哪儿的话,平日里您就对我多加照顾,青妩不会忘了您的好~”

......

装了一肚子心事,姜渔心神不宁地回了院子,看书房的灯还亮着,她想了想,让下人熬了绿豆汤,亲自送了进去。

书房的正门进去,还有一道影壁,才能进入正厅。

姜渔放轻了脚步,逐渐靠近。

“主子,这是好机会,我们应当尽快动手,一举拿下!”

又有人急切反驳,“上头说的是不可将人逼急,最好和谈,你现在动手闹得无法招......”

“啪!”

只听有人茶碗重重一顿,将讨论声逼停下来。

“什么人?”

姜渔手一抖,绿豆汤从壶嘴里稍稍溢出一点。

她加快两步,从影壁后露了面。

“二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