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时再讨论这些已经别无他法,大盛的兵权有一大半握在徐颂的手里,养虎为患,想要治理已经为时过晚了。

往好处想想,徐颂遭遇意外生死不明,我们落井下石虽然让徐颂气愤,但他到底没有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否则这次回来就不是逼陛下废太子,放兵权了,而是直接大军压境,颠覆大盛都有可能啊!”

皇帝瞳孔骤然一颤,往日里威严的帝王眼中竟然浮现起一丝恐惧和无力。

是啊,养虎为患,纵容徐颂发展到如今的势力,想要回头已经不能了。

太子一击徐颂不成,慕容氏之后再也没有机会。

日后他慕容氏的脑袋,全系于徐颂的剑尖之上,端看他愿不愿意让他继续坐在这个皇位上了!

“为今之计......”皇帝嗫嚅道。

“为今之计,只有安抚徐颂,让他消下眼前的雷霆之怒,捂死当年的秘密,再徐徐图之啊!”

皇帝闭了闭眼,浑浊的泪水顺着老迈脸上交错纵横的沟壑缓缓流下。

“福瑞海,去宣旨吧。”

“是,陛下。”福瑞海颤抖着手,躬身离开了勤政殿。

......

这天一早,建安侯府众人随徐颂扶灵回京,那场面相当浩荡宏伟,各家各院的百姓都跑出来偷看。

但不是来看棺材,而是来看那送葬队伍身后跟着的整齐肃穆,又威严逼人的玄武军。

谁见过这种场景?

这是回城送葬,还是大军逼宫?

这还不算震撼,徐家队伍还没等走到城门口,迎面就迎来了皇家仪仗。

皇帝竟然用了半幅皇帝仪仗来迎接徐颂回京!

并且当场宣读圣旨,盛赞徐颂在潮州战事中的英勇表现,赞他又一次守卫了大盛河山,并当场加封兵马大元帅!

除却金羽卫指挥权之外,皇帝借由昨晚禁军统领廖智暴毙的由头,将禁军指挥权二权并重全部交由徐颂掌管。

同时赐封建安侯府老夫人穆氏青岚为一品诰命夫人,封号魏国夫人。

那宣旨的太监福瑞海将圣旨交由徐颂之后,又凑上前来谄媚耳语:

“元帅不必担心家中,皇家工匠昨夜已经连夜重新修葺整理了建安侯府,只等您和诸位亲眷回去呢!

陛下说了,不必着急入宫觐见,先处理家中事要紧!”

福瑞海示意了一下徐砚青的棺木,眼神掠过老夫人和姜渔的时候,害怕地一个瑟缩,然后又颤抖着对二人点头哈腰。

“二位夫人,小的之前都是奉上面的命令,身不由己,还希望二位不要怪罪。”

没得到老夫人和姜渔的回答,又赶忙对徐颂道:

“元帅放心,今早废太子的旨意已经下了,只是不方便在此宣读而已。今后一切让元帅不痛快的人事物,陛下都会为元帅荡清!”

一直背着手的徐颂这才冷笑了一声,“徐颂不敢僭越。”

让他最不痛快的人就是他慕容兴了,难道他能提头来见吗?

福瑞海还茫然不知,兀自呵呵陪着笑,试图缓解尴尬。

可四周围围着的百姓们就有些纳闷了。

“这......据说潮州沦陷了呀,都已经变成天理教的地盘了呢!怎么这徐大将军反而封为了兵马大元帅呢?这从何说起啊?”

有消息灵通的马上插话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据说今晨皇帝陛下亲自砍了一个人,说是徐大将军遇险之后接替他指挥潮州战事的那个王,王文峰!

说他延误战机,龟缩悖军,以至于丢掉了徐大将军好不容易打下的潮州据地,这才是潮州战事失利的罪魁祸首呢!”

“真的?这王将军才去了几天啊?听都没听说过,是他干的?”

“你没听说过那是你没见识,但皇帝都这么下令了,还能有假不行?必定是那王文峰陷害徐大将军,徐将军有战功,才会这样封赏啊!”

“是吗?”那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