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无耻后生,家中有貌美妻子还要在外面胡搞?我看死了才是正当!”
穆氏气愤地捶着桌子,“你也是!当初有缘的时候就应该早早娶进门来,你看耽误了时间让那等破落户抢了先不是?!”
徐颂心惊胆战地听着母亲一句句骂着“狗屁人家”、“无耻后生”、“破落户”,还只能讷讷点头称是。
穆氏长叹一口气,“这等身世凄惨的孩子,想必是个懂事的,你若是喜欢,唉......罢了,就随你吧。”
说罢可怜巴巴地望向供台上的送子观音,“毕竟你年纪也大了,婚事要紧,子嗣要紧,只要是个好孩子,母亲,母亲......也能接受。”
这“也能接受”几个字,说得委屈艰难,将徐颂听得心跳直抽抽。
但母亲能同意这样一个身世的女子进门,徐颂还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对母亲的开明包容十分感激。
于是沉声开口,“母亲,多谢你。”
穆氏回过头来,对上儿子沉黑的眸子,看那眼中隐隐中透出喜悦感动的光芒,便觉得一切都值了。
她来到徐颂面前,爱怜地抚摸着儿子的脸颊。
“涧芳,这么多年了,你为侯府付出了所有,母亲不想你在终身幸福这件事上还不能如愿。
你在外面已经足够艰难了,家应当是个温暖的港湾,屋子里应当有你爱的,爱你的人正在等着你。
所以无论那女子身份如何,只要你喜欢,那女子品性好,母亲都不会反对的。”
她眼中盈满爱怜,看着徐颂顿了片刻,道:
“对了,你还没告诉母亲是哪户人家的女儿呢?”
徐颂霎时间收回了目光。
刚才的温馨对视荡然无存。
他身子稍稍后撤,捏起旁边桌案上茶杯掩饰心虚的眼神。
“这个不急,等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儿子带她来见母亲。”
“怎么就不急了?”穆氏的声音却十分焦急,“我还着急抱孙子呢!你先告诉母亲她娘家是哪家,后来嫁的哪户婆家是哪家,现在是在娘家还是在婆家生活?好让母亲提前探听探听呀!
母亲和你保证,绝对不会打扰她的生活!等你带来的那日我就装作第一次见她的样子!绝对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穆氏信誓旦旦,眼中全是对新儿媳的渴望。
徐颂目光乱瞟,最后在母亲的逼问下噌地站起身来,往旁边踱步而去。
“哎呀!~母亲 真的不急于一时,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久之后朝中有大事要发生,先把这些正事处理了,再解决我的私人问题也不迟。”
“朝中有大事要发生?”
穆氏愣住了,“你现在手握重兵,皇帝对你也言听计从,能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说起这件事,徐颂额间眉峰轻蹙,神色凝重下来。
不久之后天下大变,母亲迟早会知道,不如提前告诉她。
他重新坐回到太师椅上,“想必母亲已经知道了,前朝太子遗孤慕容泽川已经从东南起兵,一路北上,连日以来攻城略地,将大盛半数江山收入囊中了。”
这事穆氏当然知道。
尽管皇帝已经努力让人压下前方战报,压下物议沸腾的流言。
可京城中依旧人心惶惶,众人都在议论,是不是大盛气数将尽了。
先是灾荒流民,又是太子被废。
接着本以为不过是惑人邪教的天同教摇身一变,从一个民间教会变成了前朝太子遗孤的光复军,还愈演愈烈,如今辽王和几个南边属地的郡王都倒戈相向了。
兵马大元帅负伤在家不能上战场,先后派出去的几个将军全都兵败,天同教竟然越打越近了。
穆氏沉了沉神色,“母亲有些话早就该讲,但是一直碍着你伤势未愈,没有说出来,此刻也不得不讲了。”
她抿唇认真看向徐颂,“我知道你心中对皇帝有怨,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