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滚,路过一家医馆的时候,钱妈妈忽然叫停了马车,对姜渔道:

“夫人,你这两日身子不适,总是呕吐,咱们趁着这功夫去看看大夫吧?”

听到这话,姜渔的手指一下子就紧张地蜷缩起来了。

早晨林语兰的话她不是没有听进去,之所以拒绝了容好请大夫的提议,就是因为害怕。

害怕如果......那是真的该怎么办。

自己明明吃了避子药的啊,为什么还会?

钱妈妈看出了姜渔的担心,劝慰道:

“夫人莫怕,不管是什么情况,侯爷都会安排好一切,让您没有后顾之忧的。

但咱们不能因为害怕而讳疾忌医啊,万一是病症,拖久了反而对身体不好呢。

若真是......您和侯爷也可以早做打算。”

“呼--”

姜渔长叹一口气。

的确,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她起身扶着钱妈妈的手,下车走进了医馆。

......

皇宫,勤政殿。

老皇帝托着腮叹了口气,脑门上的皱纹都多了几条。

他声音沉痛:

“众爱卿就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吗?”

梁丛举率先上前一步,手持笏板掷地有声:

“陛下!臣与众位大人的意见一致,储君之位涉及到国本!一日不立储君,朝中一日人心惶惶啊!”

皇帝听罢用力将桌子上的茶碗砸在了梁丛举面前。

“你们的意思是说,你们都是为了储君效劳,而不是我这个皇帝了?!!”

几十位大臣呼啦啦跪了一地,见皇帝生气,大气不敢出,但也拒绝回答皇帝的问话。

只有一旁坐在轮椅上的徐颂抬了抬手,淡淡道:

“陛下息怒,我相信众位大人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臣不方便带兵出征,总要有一位压得住场面的人带兵剿灭天同教才可以吧?”

皇帝沉痛地看了徐颂一眼,吹了吹胡子嘟囔道:

“爱卿的腿迟迟不好,却又不肯把玄武军的管辖权交出来......这就算有人去亲征,还有哪支队伍有玄武军有战斗力?”

徐颂虚虚拱了拱手,“陛下此言差矣,臣之前说过了,玄武军不是不能给别人,而是历经潮州一役,玄武军在王文峰将军的手中已经损伤大半,根本不足以和天同教如今越来越壮大的青州铁骑相对抗。玄武军还需休养生息。”

“要说起来......”他眸光移向旁边垂首立着的恒王,“倒是恒王手下的飞虎军,这么多年了一直吃着大笔军饷调养生息,想必已经养的人壮马肥了,足以应对幽州战场。”

恒王额头上冒了冷汗,出来拱手回话:

“侯爷不肯出玄武军,让我出飞虎军也无不可,但是......”他一脸为难,“侯爷却让我让出飞虎军的主帅位置供别人驱策,这不是闹着玩呢吗?”

徐颂在大盛朝堂上,如今简直成了一言堂。

他不出玄武军,别人不敢说半个不字,可他让别人出兵,还不让人家主帅领着,就有些霸道了。

只见徐颂不悦地挑了挑眉,显然对恒王的旧事重提显得十分不耐烦。

“王爷,我早就说过了,如今正处在立储的节骨眼上,王爷之前和先太子走得近,若是现在带兵出征,怕是让众臣惶恐,以为陛下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启用德行有失的先太子。

王爷对大盛的拳拳之心天地可鉴,某必定不能让王爷背上这样的骂名。

如果王爷出飞虎军但是让出主帅位置,既能为大盛出力,又解了陛下心头忧患,拳拳爱国之心必得陛下嘉奖啊!”

说着徐颂的目光又落在了皇帝的身上。

皇帝骤然被点名,明白徐颂的态度是很坚决的了,只能摆摆手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徐颂这才满意的勾起唇角,“既然......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