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都被夜风吹动。

谢征高出李怀安半头,因为对方揖礼,几乎是半俯视眼前之人。

他久未出言。

那一身冷厉藏于那张清隽冷毅的面孔之下后,旁人捕捉不到他分毫外露的情绪,也无从揣测他的心思。

但李怀安感受到的压迫感却半点不曾减轻。

他不由得不动声色地打量一丈开外的青年人。

弱冠之年便封侯, 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

在崇州之战前, 谢征从无败绩, 也从未收敛过自己的锋芒, 谁都知道他是大胤最锋利的一把刀。

可现在, 他不再锋芒毕露了, 更似悬崖上经年累月受风吹日晒,却依旧峥嵘的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