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里的这个，是你的种。你想想，等我们的孩子，继承了沈家家业，这是风是雨，不得由我们说了算？”

老张的呼吸变得粗重，眼中最后一点属于良知的清明，被浑浊的欲望彻底吞噬。

燕素心满意地勾起唇角，抬脚将车门关上。

沈聿行坐进车里，司机刚开了没多久的车子，他却忽然开口：“等等。”

第十二章

“沈帅？”

沈聿行眉心紧锁，似乎在想什么。片刻后，他沉声道：“回公馆，我正好有份文件要送给警察局，我回去拿下。”

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明明不是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心里却有个声音催着他回去一趟。

车辆调头，悄无声息地驶回帅府。

府中一片寂静，下人们早已歇下。

沈聿行径直上了二楼，脚步踏在厚重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经过二楼拐角时，一道极力压抑的、暧昧的喘息声，倏地钻进他的耳朵。

沈聿行的脚步蓦地顿住，黑眸中掠过一丝冷厉的疑云。

他屏住呼吸，鬼使神差地，朝那扇紧闭的门走近了一步。

门内，声音断断续续。

“我们这样......万一被发现了......”是老张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惊惧与不安。

燕素心嗤笑一声，“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你上过我的床？”

沈聿行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凝固成冰。

他像一尊雕塑，僵在原地，耳朵里嗡嗡作响。

“小姐，您小声点！”

“怕什么？”燕素心满不在乎地轻哼，“沈聿行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苏晚卿那个贱人，哪有心思管我？等他找人找得头破血流，自然会回来求我。”

沈聿行面色一沉，一脚踹开了那扇门！

“砰！”

巨大的声响震得整栋楼都仿佛晃了三晃。

门内，床上衣衫不整、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们惊恐地转过头，正对上门口那个如地狱修罗般的男人。

燕素心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手忙脚乱地抓过被子裹住自己，与老张迅速拉开距离。

沈聿行漆黑的眼眸里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隔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那个在他心中，柔弱不能自理、需要他倾尽所有去保护的女人，竟然是这样的？

“聿行，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燕素心慌不择路地掀开被子想下床，声音抖得不成调，“是老张他喝醉了闯进来的，我......”

她想解释，可脑中一片空白，越解释越乱，连自己都觉得漏洞百出。

沈聿行根本没理会她的辩解，他甚至没再多看她一眼。

那双燃着风暴的眸子，死死地钉在瑟瑟发抖的老张身上。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我刚刚听到你们说晚卿了，我问你，她在哪儿？”

老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牙齿都在打颤，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沈帅......我......我......”

“咔哒”

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

沈聿行随手从腰间拔出了枪，黑洞洞的枪口，冰冷地抵上了老张的额头。

“我再问一遍，她在哪儿。”

“啊”燕素心发出一声尖叫，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死死抱住沈聿行的手臂，“聿行！不要！你不要冲动！会出人命的！”

沈聿行猛地一甩手臂，像是甩开什么肮脏的东西。

“滚开！”

燕素心狼狈地跌坐在地毯上。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第一次在沈聿行脸上看到那种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