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既白心中猛跳,也跟着追了出去。
一辆货车疯狂按着喇叭,对着横冲直撞的周正周砚冲了过去。
周既白目眦欲裂,脑袋一片空白,凭着本能冲了上去,将周正周砚推开。
他被撞飞出去,身下一片血泊。
“爸爸!!!”
周正周砚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起,周围的热心群众围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帮忙。
许向晚听到声音顿住,最后还是转身,帮着周正周砚把周既白送到医院。
周既白被送进抢救室,抢救了几个小时才脱离危险,被推了出来。
许向晚交了医药费,转身离开。
顾博带着许朝在医院外面等着她,两人眼里皆是紧张的神色。
见她出来,许朝扑上去,紧紧地抱着她的腰。
顾博打量着她的神色,眼里满是关切,带着些许不安和小心翼翼:“你没事吧?”
许向晚左手牵着许朝,右手放进顾博伸出来的手掌之中,微微一笑:“没事,我们走吧。”
她通知了周家,接下来的事情与她无关。
她要做的,是回羊城,许朝要上学,她跟顾博也要筹备婚事了。
两天后,周既白醒来,对上周正周砚满是红血丝的眼睛。
两人见他醒来,眼泪落了下来。
周既白却有些恍惚。
他在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许向晚没有跟他离婚,一直对他跟周正周砚掏心掏肺的好,可他们父子三人却一直围着江雅月,把许向晚忽视得彻底。
他们一次一次抛下她跟江雅月在一起,一辈子也没有真正关心过许向晚,也没有看透过江雅月的真面目。
他还看到许向晚一个人住在疗养院里,被护工虐待,一遍一遍地打他们的电话,可他们却忙着各自的生活和工作,忙着跟江雅月在一起,从来不接。
周既白想起许向晚临死前的那一滴泪,眼泪落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关切着他的周正周砚,艰难地开口:“小正小砚......不要怪妈妈,她没有错,错的一直是我们......”
他的眼泪止不住,成串地落入鬓间。
周正周砚红着眼不断点头:“爸爸,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不去打扰妈妈了......”
......
三个月后,羊城。
许向晚跟顾博举行婚礼,许朝穿着小西服成为送戒指的花童。
许家的人都来了,在台下笑得欣慰。
婚礼结束后,一封信被交到许向晚手里。
“晚晚,对不起,祝你幸福。周既白”
“妈妈,对不起,祝你幸福。周正”
“妈妈,对不起,祝你幸福。周砚”
许向晚看了一眼,拿过顾博手上的打火机,点燃了信封。
信纸在手中化为灰烬,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听着远处许朝跟许家人的笑声,幸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