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好像连骨头都要被寸寸折断。

“放,放手。”贾三一张苍白面皮上涨得血红,咬着牙从口中挤出几个字,“你要是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

到头来也不过是蒙着父荫为非作歹的废物,没了父母,就只剩一把软骨头。

“嗤”司空月冷笑一声松开了钳制着贾三的手指,“天色一晚,还是快点回家吧,小心你的爹娘,要担心了。”

贾三被讽刺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狠狠地合起了扇子:“我们走!”

“表哥别介意,我们真是来找你的,绝对没有对小菩萨做什么逾矩的事。”卢二临走前还厚着脸皮笑嘻嘻地向司空月示好。

司空月冷笑一声:“若是真做了什么,你十条命都不够赔。”

把碍眼的人都赶走了,他才终于慢腾腾地走到池边,在姜迟留下的鞋袜边上站定。

“听得入迷了?再不出来要着凉了。”他明明只是慢悠悠地开口,脸上甚至还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残留的尾音却叫藏在荷花池里的小美人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清浅池水泛起层层的涟漪,白纱的昳丽少年划着小舟慢吞吞地分开了层层叠叠的荷叶,滑到了司空月的面前。

恰巧夜风吹气,浅淡荷香同少年身上隐秘而惑人的香气交织在一起,昏昏的光线下少年瓷白面颊恍若雪筑,微微张开的唇肉都是蛊惑人心的艳色,宛若唇心绽开的一朵靡丽山茶。

少年没有穿鞋,雪色的赤足被黑色小舟衬得越发白皙,好似那出自名家工匠手里的白玉雕塑,泛着桃粉色的脚趾因为寒凉而不自觉地蜷起,脚掌都是清瘦而惹人怜爱的。

过于清白的颜色,反而叫人心里徒生了不堪而龌龊的欲望。

姜迟不久前刚和他闹过别扭,闷闷地划到司空月的面前,却不愿意正眼看他。

“连鞋袜都不穿,着凉了又要闹。”司空月明明也是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语气却颇为老成,皱着眉要将少年从小舟里拉起来。

姜迟却抱着自己的双膝,恹恹地收回了自己的小腿。

戴在右脚脚踝上的金铃随着少年的动作发出细细的碎响,连带着这荷花池里的白纱少年都像是幻化出美艳人形的清渺精怪。

这小菩萨眉眼都生得好似墨画,浓墨重彩地落下艳色的一瞥,眼波流转间直教人把心都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