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川怔怔地看着地上的那一纸合同，脑子里明明已有了猜测，却还是愣愣问：“这是什么？”

林小满平静地看着他，眼中还带了点讽刺。

不知是笑她被伤到现在才做出了决断，还是笑他已经撕破脸了，还要假装不懂。

“这是离婚协议，介于你是婚内出轨，所以我多要了点钱，你不介意吧。”

她顿了下，才说：“当然，棠棠的抚养权我是一定要争的……”

“林小满！”

赵明川忽地气势一变，眼底闪过的冷光，如同冰层下游动的刀锋。

“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他嘴角僵硬的微笑像一根拉到极限的弦，再施半分力就会断裂。

林小满却始终平静，只是态度更坚定了一分。

“我知道，我要和你离婚。”

紧绷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连钟表的滴答声都成了刺耳的挑衅。

林小满只能听见赵明川粗重的呼吸声。

良久，便见赵明川缓慢地站了起来，他恢复到原来高度，连态度也变得不容质疑。

“我不同意。沈梦的事我很抱歉，但是离婚不可能，我们这辈子律周都不可能离婚！”

赵明川眼神像是要吃了她，带着深幽的占有欲，半晌，他才闭上眼。3

“你冷静一下吧，我给你时间。”

赵明川转身走了，关门时带着隐隐的怒气。

林小满一下坐在沙发上，浑身的力气被抽干。

她终于说出口“离婚”两字，像是心中大石稳稳落地，但与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孤寂盘旋心间，久久挥之不去。

第天，林小满尚在睡梦，便听见客厅吵闹，竟是响起不少人的声音。

她晕乎乎地出门一看。

才知赵父赵母、棠棠，还有林父林母全来了。

一家五口挤在一起聊起八卦，乍一眼看去还以为回到了从前。

当年没搬新家前，两家人住对门，大人们就时常挤在一处侃天侃地，她就和赵明川躲在卧室里玩mp3，听周杰伦的歌。

可只一眨眼，眼前就变回了现状。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在胃里凝结成酸苦的硬块，林小满数着脉搏里一阵阵的钝痛，原来心真的会物理性地疼。

赵明川从厨房端出饭菜，笑着看她：“起来了？正好吃饭。”

林小满攥紧手，硬邦邦地站在那，像个固执的傻子。

林母直接过来上手拽她，压低声音悄声说：“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啊，人明川一大清早就跑过来求我们哄哄你，态度放的可低了。”

“结婚不就是讲究一个磨合，两个人哪能没摩擦？你别恃宠而骄，蹬鼻子上脸的，见好就收算了。”

林小满堵得难受，却没办法，只能被扯着到了桌前。

赵明川便在这时讨好地看她，不停地给她夹菜：“你不是喜欢吃蟹，我跑了好几个菜场才买到这么新鲜的蟹，个个都带着黄。”

林小满却用筷子一挡，淡淡说：“抱歉，我现在不喜欢吃了。”

饭桌上顿时一僵。

赵明川无措地放下筷子，眸子猛地一黯。

赵家父母更是脸色一变，同时望向了林小满。

林母瞥了眼赵家三人，顿时将筷子往桌上一碰，便斥道：“林小满！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你的家教都吃到肚子里去了？”

林小满胸口窒息，像是有根针刺进去，又搅动着疼。

她看向旁边的棠棠，轻轻说：“棠棠，能先去一下卧室吗？大人们有话要说。”

棠棠怯怯地看了眼林小满，又看了眼赵明川。

最后还是乖巧地点点头，下了儿童椅子转身地回了房里。

见棠棠离开，林小满才回过头来扫视一圈，她脸上满是平静，甚至透着一股“与我无关”的绝情。

“赵明川，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