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祈求般地往前迈了一步，却被林小满抵住了胸膛。

“如果是从前的赵明川，我会原谅他的。”

赵明川一顿，心里不由自主地涌现出越来越深的惶恐。

“什么叫做从前的赵明川？我一直是我，从未变过！”

林小满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从前的你早就不见了，现在的赵明川，我要不起。”

“如果你是想打掉那个孩子来妄图挽回我，那也大可不必。因为就算没有那个孩子，我们之间也不可能了。”

她终于说出这话来。

林小满是多么熟悉赵明川，熟悉到他只是云里雾里说上一句“没有弟弟”，她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可这又有什么必要，破镜不能重圆，没有孩子，他们照样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赵明川最后的希望顷刻间被林小满撕得粉碎。

他怔怔地看着林小满，从未感觉过现在这般的难过。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二十六年的感情，当真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林小满平静地点了点头。

“嗯，不要了。”

第22章

赵明川脑子里仿佛有一千根针狠狠地扎着他。

耳鸣，反胃，浑身瘫软。

无数的身体反应都在叫嚣着他的难过。

可赵明川却偏偏笑着回道：“没关系，我可以重新追求你的。一次不行我就两次，两次不行我就一直追，直到你原谅我为止。”

林小满猛地皱起眉，想说什么，赵明川却抬起手制止了她。

“我不想听你说拒绝我的话了，等我缓一缓……”

他明明笑着说“没事”，可他一转身，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站不稳。

林小满沉默地看着他离开，心里也猛地一沉。

回到家里，赵明川麻木地将外套脱下，随手扔在沙发上。

人则是去了冰箱前，打开冰箱想要吃点什么，可里头早就被清空，只有一瓶开了的矿泉水孤零零地摆在上面。

自从林小满搬离了家，赵明川便再也没去过超市了。

他害怕一个人去，万一有人问起林小满，他要怎么回答？

难道要说，他出轨了，所以把林小满弄丢了？

他说不出口。

赵明川一直觉得林小满会原谅他，他们的爱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林小满很在乎棠棠。

就算是为了棠棠，林小满也理应会妥协。

他是做错了，可他就做错了这一次，以后他再也不会犯了，为什么林小满不能原谅他？

赵明川的脑子几乎要爆炸。

各种混乱的念头在他脑袋里游走，他的思绪，他潜意识的思绪，都重叠在一起，叫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赵明川猛地将冰箱门合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而冰箱上贴着的一张照片，忽地缓缓飘下，落在他脚边。

赵明川沉默地捡起，是他们在一起的第张照片。

照片里的他青涩而又阳光，满眼都是林小满，他侧着脸，手虚虚地搂着她，但因为是第次这么亲密，所以他的耳垂还全红了。

林小满也好不到哪去，她明明竖着两根手指，看着镜头，可脸蛋却红的出奇，像过年吃的红鸡蛋。

多么干净的两张脸，多么纯粹的两颗心。

赵明川忽地忍不住心脏的酸胀，仓惶地、慢慢地蹲了下去，手紧紧地捏着照片。

良久，一滴两滴眼泪打在照片上，很快晕出水渍。

……

这天过后，林小满便严格地教了棠棠，如果意外走丢该怎么做。

见棠棠已然全部学会，她才松了口气，继续投入到工作当中。

幸亏有陆骁帮忙，林小满在派出所的拍摄工作得到了相当大的配合，她甚至好几回加班到太晚，直接在陆骁的办公室里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