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方再得子,看的比眼珠子还宝贵。小家伙生的也讨喜,白白胖胖的身上挂着好多锁头镯子,随着他四肢的挥舞叮叮当当响作一团。子语恭恭敬敬的请子诺给孩子起名,子诺想了想:“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人生本苦,故生而哭,若能苦中求乐最是难得,就叫他俞敏悦吧。”
“好名字!”二太太第一个称赞,满屋子的人也俱争先恐后的赞美,一时嗡嗡声不绝于耳。
翌日清晨,铃兰还未梳洗完毕,就有官差来报申县有两家望族因为水源发生纠纷,最后演变成为大规模的械斗,两家互不相让,闹到县令那里,不知为什么竟将县衙都砸了。子诺听到后惊怒不已,也顾不得和二太太告辞,嘱咐铃兰几句就匆匆走了。
等二太太得到信儿赶来的时候子诺已经走了,她本想当面向侄子说说提携一下子语呢,只是昨晚刚见面没好意思开口,如今悔的肠子都青了,面上却不好露出来,只得拉着铃兰细细诉说,真怕她也一眨眼消失不见了。
其实不用二太太开口铃兰也能猜着她的意思,她奉行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的法则,若是子语真是个务实可靠的能吏,重用他不是问题。只是据她暗暗观察,子语颇有点好高骛远重名轻实的毛病,说白了就是只注重自己的官声,不关心人民的疾苦,这样的人虽不像贪官污吏那样露骨的祸害百姓,但若是迂腐劲上来,造成的祸害也小不了。她小时候就听奶奶讲过,当年都饿死人了,也只能眼瞅着一车车装满粮食的火车开往苏联,不就是因为某领导大手一挥要大家勒紧裤腰带还债?
铃兰正跟二太太在屋里打太极,殷氏抱了哭哭啼啼的静儿进来,后面还跟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一进门就大声呵斥道:“你个作死的小畜生,好事没干过一桩,一来就把表妹惹哭了,真真冤孽,还不快赶紧去给婶婶磕头赔罪……”她嚷完了才发现自己婆婆也在,赶紧收了声。
二太太寒着脸:“大早上嚷嚷什么呢,李妈快去把小小姐抱过来,这都是怎么回事?”
小男孩垂着头动也不动,殷氏上前一掌打在他后脑上:“傻愣着干嘛,花姨娘没教过你道理么,见了人连句话都不回。”
铃兰一看就明白无非小孩子之间的矛盾,自己孩子自己知道,一向只有静儿欺负别人的份,别人能欺负到静儿的可不多,忙打圆场说:“孩子们玩闹有点小磕碰是经常的,弟妹何必大张旗鼓,没得吓着小孩子,素心,抱了小小姐下去梳洗。”又向那小男孩说:“你叫什么来着,可磕碰了没有?”
小男孩低着头一声不吭,殷氏还待责骂,被铃兰止住了:“好孩子,没什么事的话出去玩吧。”话未说完男孩已经跑了出去,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恨得殷氏咬牙切齿,只好自己赔着笑脸向铃兰不停的解释道歉,铃兰明白她的处境,他们一房依附大房讨生活,而自己正好是大房巴结的对象
70比试
俞敏惔最讨厌三件事,一是亲娘整日在耳边唠叨要他巴结别人;二是因为身高的缘故总被人当成六岁的孩子,他已经十岁了好不好,再过五年,五年,一定要离开这个家;三是看到每日一模一样的例饭,即使倒了胃口也还的吃。管厨房的李大娘是大伯娘的远亲,惯会欺软怕硬看人下菜碟,柳姨娘那屋子是肥鹅大鸭子不重样的送,有好几次他看见端出来倒的饭菜都比自己平日里吃的好,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日里青菜豆腐还不管饱的日子真的很难熬啊。
直到今日他才发现,和一个叫俞静之的魔鬼相比,这些他都可以忍受了。
他坐在树上冷冷看着底下的兄妹们围着这个小丫头片子讨好,估计昨晚都被各自的娘嘱咐过了吧,其实就算没被嘱咐,喜欢她的人也不会少。这也难怪,买个萝卜还挑卖相呢,谁不喜欢漂亮可爱的孩子,只是,敏憷和敏态,凑上去之前还是先擦擦你们的口水吧。
小丫头穿着凑新的红衣裳,头顶梳了两个小抓髻,手中的玩意多的快拿不住了,还迈着小短腿一颠一颠的到处跑,看起来就像个球在滚,这个想法让他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