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不放心似的又补了一句。

不许告诉其他人。

那头几乎秒回：不客气！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丢下手机，燕明生重新躺了回去，用被子蒙住头。

然后发疯一样地大叫出声。

终于发泄了心头笼罩的郁气。

他脑子有毛病吧，居然怀疑沈惊鹤有大病。

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外面沈惊鹤关切的声音传来，“明生，你怎么了？”

“没事！”燕明生立刻坐起身解释，“我叫着玩的！”

外面的沈惊鹤狐疑地沉默了一下，“早饭想吃什么？我去买。”

“什么都行！”他想了想补了一句，“有肉就行！”

脚步声逐渐走远，燕明生猛地从床上弹起，冲进了卫生间收拾起自己的仪容，把做了一晚上噩梦的状态统统洗掉！

沈惊鹤买了Z市特产肉夹馍、鸡蛋饼和豆浆，回来时燕明生已经整理好心情，重新精神抖擞。

两个人坐在房间里面对面吃早餐，燕明生想起昨晚沈惊鹤看的展严的资料，装作不经意问：“展严有什么问题吗？”

沈惊鹤看破不说破，“目前还看不出来，我让诸雪继续查了。”

停了停，他说：“但是他的异能可能没他说的那么厉害，不用太担心。”

“我才不担心。”燕明生嘟嘟囔囔。

肉夹馍料过于足，肉吃着吃着就漏到桌上，秉持着三秒原则，他快速拾起来塞进了嘴里。

“我本来就觉得他没那么厉害…不然他怎么没预测到万圣节那天的事情。”

沈惊鹤动作一顿。

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想到。

是啊，如果展严的预言真的那么具有前瞻性，他在查看燕明生的未来时怎么没有看到万圣节那一天的紧急事态。

沈惊鹤看着燕明生仓鼠一样鼓起的两颊，“既然你本来也不信，那你为什么还对他……？”

燕明生垂眸，咀嚼的动作都变慢了。

信不信是一回事，怕不怕又是另一回事。

理智告诉他展严的话不可信，但情感却不受控制地对那一种未来的可能产生恐惧。

他也想完全由理性来主导一切事物，可他终究不是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哪怕有一丝的可能是真的，我都无法接受。”

燕明生抬眼，“你难道可以接受吗？”

沈惊鹤看着他的双眼，好像燃着一团倔强的火焰。

他摇了摇头，像是出神又像是在呢喃，“是啊，我也无法接受……”

他原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但事实却是一想到那个可能，他就快要无法呼吸。

这样的燕明生，他到底该如何放手。

可如果不放手，他将成为燕明生的累赘。

塔里或许很难抓住潜逃的黑暗哨兵，但一定会很容易抓住普通人沈惊鹤。

到时候他会彻底害了他。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竟然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进退维谷。

又是这样的表情，好像燃尽的木柴一样死气沉沉，燕明生心里发堵，他实在不想看到沈惊鹤这样。

于是他迅速转移话题道：“警局那边有结果了吗？”

沈惊鹤看了眼手机，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有了色彩。

“还没有。”

燕明生懒懒伸了个懒腰，“哎呀，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休息一天了呀？”

孟上将画的休假大饼至今没吃到，反而是每天高强度奔波动脑。

硬要说起来，到Z市的这几天比之前还清闲一些。

没有一个打工人不渴望休息，哪怕是黑暗哨兵也不例外。

燕明生如是说。

沈惊鹤宠溺地看着他，“休，你想怎么休？要去哪里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