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生：……

看向七言，七言面露难色。

燕明生最后期待地看向沈惊鹤，后者很想表示赞同，但是实在说不出口。

最后只能满脸纠结地递来一支笔，“你要不给我们圈一下？”

“你们真是！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

燕明生在图上歘欻欻几笔，“这里是脑袋，这里是脸，这里是头发……”

一个脸型就这样被勾勒出来。

在场所有人第一次看懂了这幅画。

原来……这画的真的是个人啊。

啊这。

沈惊鹤立刻表示赞同：“这样看的话，这块深色还真挺像寸头的。”

“是吧是吧，很短的头发。”

这个变形异能者如果真的是唐歌，那事情就又变得麻烦了。

“先去他们家里走一趟吧。”沈惊鹤道。

*

为了保证效率，燕明生和沈惊鹤去找唐歌，七言七桦则去陈天野那头。

唐歌家租住在一个较为偏僻的老小区内，环境比较破旧，居民楼墙体上布满了几十年风霜雨雪的痕迹。

在小区里走着，二人发现这个小区里上了年纪的人占大多数，年轻人和孩子都比较少。

整个小区从环境到人，都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氛围。

唐歌家在六楼，二人敲门，开门的是唐歌的母亲。

她的脊背弯着，明明才五十岁脸上已经有了苍老之相，眼尾额头鼻侧嘴角都已经有了明显的纹路，就连头发丝也都白了一半。

之前李湖安的母亲也是差不多这样的状态。

失去孩子，对于任何家庭来说都是致命的灾难。

大约是没想到来的警察如此年轻，她下意识怔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手局促地在围裙上擦了擦，弯腰为两人拿出拖鞋。

“两位警官是吧…请进。”

唐家虽然小破，但布置干净整洁，桌台地板近乎一尘不染。

这个妇人将家里操持得非常好。

空气中弥漫着骨头汤的香味，唐母小声道了句“对不起，请稍等”后快步走进厨房关小了火，又给两人都倒了水，三人这才在客厅坐下。

“实在是不好意思，家里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们的……”

“没事没事，”燕明生笑着道，“您在熬汤吗？”

唐母勉强一笑，“是啊…我婆婆住在医院里，等会儿我要去给她送汤。”

来之前他们已经查过，唐母的婆婆，也就是唐歌的奶奶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已经到了终末期。不仅认知功能完全丧失，生活不能自理，还伴有频繁的幻觉妄想等精神行为异常，需要常年住院。

唐家夫妻俩一直从事的是装修业，唐父算是一个小工头，唐母跟着他一起在工地干，收入还算不错。

原本唐家也有自己的房子，但是唐歌在查出晚期小细胞肺癌后，全家砸锅卖铁给她治病，也只多留了她三年半。

唐歌走后不久，唐奶奶又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并且一发现就是中晚期，并在一年多的时间里迅速发展进入了终末期。

医疗费与护理费让本就困难的家庭雪上加霜。

电视柜上摆着一家人曾经的合照，上面一家三口都灿烂地笑着，那时候唐母的精气神要比现在好上不少。

就像她弯曲的脊柱一样，已经被生活磋磨得物是人非。

注意到燕明生的视线，唐母苦涩一笑，“那是我女儿刚上大学的时候拍的，一晃也过去十年了。”

燕明生尽量放缓语气道：“我们这次来找您，就是想了解一下唐歌生前的事情。”

第72章 曾经她拼了命想活，最后她拼了命想死

唐母低着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说就是了。”

这个反应……像是知晓了自己命运的死刑犯不再做任何挣扎，绝不是一无所知的人的反应。

燕明生和沈惊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