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白头发的女人冷冷道，“白辰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五官可拆卸的？”

白辰抽泣着，没有回话。

诸雪竖起平板，“我们在你家里发现了许多五官，它们都是哪里来的？”

白辰一顿。

“这些五官与最近一个月市内的连续五官失踪案有什么关系？你杀人了吗？”

白辰继续不说话。

“白辰先生，你知道自己变成一个怪物了吗？”

“怪物”二字一出，白辰全身震颤起来。

他带着哭腔的声音撕裂了，沙哑又难听，“我不是怪物！”

诸雪看了身边的向导一眼，向导竖起手，闭起眼睛感知着什么。

许久她睁开眼，附在诸雪耳边悄声道：“不行，记忆非常混乱，难以提取。”

这不像是在体育馆里消除记忆说是消除记忆，其实只是为人们施加一层封印记忆的禁制，记忆本身并没有消失。

真正想要进入一个人的大脑，必须通过他的大脑屏障。

在不经过同意的情况下就是强行突破，属于是用蛮力将屏障打碎，力道掌控得不好很可能会直接损害大脑。

不同人的屏障也各不相同，而人在情绪情绪激动时，他的屏障也会有反应，想要突破会更容易。

但即便是突破了，记忆也不像摆在展示柜上的展品予取予求。

大脑是非常神奇的东西，它会自我保护，也会欺骗他人。

在精神上做文章是大自然赋予向导们的天赋，同时也是向导们一生的课题。

“我要我的脸……”

白辰低着头，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在拿到我的脸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第9章 被篡改的记忆

带着一纸箱的五官，燕明生提前回到了警局。

将纸箱子交给了审讯室外的诸雪，他去到了临时指挥室。一开门，就见屏幕后的沈惊鹤正用手撑着额头打盹。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哨向的身体素质虽然比普通人强，但也不是铁打的。

燕明生盯着他有些疲惫的面容看了几秒钟，随后“砰！”的一声，用力砸上门。

沈惊鹤一个激灵，睁开眼见是燕明生，他双手用力捋了一把脸，“回来啦。”

听了那一番“渣男宣言”后，燕明生还不想理他，直接跳过了寒暄部分，“变异者找到了吗？”

“快了。”

电脑屏幕上，此时三间审讯室里的温度都被调到了30度，红毛闷得脸颊通红，连鞋都脱了，不停用手给自己扇风。

睡觉的绿毛被热醒，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嘴里不停地喊：“有没有人啊，好热啊开点空调好不好啊？”

卷毛低着头，用手拉扯着衣领，不断大喘气。

“你怀疑哪个？”

“除了绿的。”

沈惊鹤抬头，见燕明生打开一瓶水送到嘴边，有一两滴顺着下巴滑落，经过修长的脖颈，最终隐没在T恤边缘。

他毫不在意地抹去水渍，徒留沈惊鹤喉结滚动了一下。

掩饰般的移开眼，沈惊鹤递给燕明生一只耳麦，里面连接的是白毛审讯室的频道。

他拉过旁边的凳子，示意燕明生坐下。

右下角的另一间审讯室的画面被放大。

*

诸雪将纸箱子放在白毛面前，解开镣铐，后者立刻迫不及待地翻找起来。

只见他有挑有选地拿出两只眼球和一张嘴，打开盒子将眼球捞出，熟练地找好方向后放在了脸上。

眼球融进一片空白的面皮，随后眼皮和其他部分逐渐生出。

不过几秒，一双又闪又亮的下垂杏仁眼就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接着他如法炮制，一张形状流畅优美的嘴也出现了。

他对着单面镜左右照了照，似乎还是不满意，于是手对着鼻子轻轻一捏，现有的被摘下，他又挑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