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沈惊鹤的视频打来。

他坐在办公桌前，似乎还在处理事情。但看着他带着温柔笑意的面庞，燕明生奇异地平静下来。

大约是宋齐月跟他通了电话，沈惊鹤上来就道：“睡吧，不是要睡觉吗？我陪着你睡。”

于是燕明生将手机放在了床头，确认一抬眼就能看见视频的沈惊鹤后，自己躺进了被子里。

沈惊鹤握着笔，嘴上轻哼着一首小时候常常哄他的摇篮曲，在他的声音中，燕明生顺从地闭上了眼。

渐渐睡着了。

第93章 超绝双标燕明生

11.13日，Z市与A市周边城市进入全城紧急戒严状态。

除了医生警察等特定职业，所有人停工停学，全部待在家里不允许出门。

交通停摆，所有火车与飞机也都停运。

一大早开始就有军队进驻，穿着各色制服的军人和警察们戴着奇怪的面罩，手持各种扫描仪开始地毯式搜查。

国内其他城市虽未彻底戒严，但道路上也随处可见军人和HSA的哨向们。

舆论被引爆，但此时也顾不上是否会引起社会恐慌了。

毕竟恐慌的前提，是人还活着。

为了辨别身份，所有在外行动的人员都得穿制服。

早上六点，初冬的天色还蒙着一层暗影，薄雾之下更显萧瑟与肃杀。

穿着黑色军装，由腰带勒出细腰窄胯，一双细长直腿脚踩军靴的燕明生来到医院。

还在睡梦中的吴思涵被他从被窝里薅起来，用打着吊针的手开始了新一轮的找寻工作。

燕明生坐在一边，手机里传来警局那边的消息。

抄检那些药厂和研究所的行动从夜间开始，但由于这几个药厂都是大厂，全国各地都有厂房，目前还没有结果。

追查张乐的警员们也没有收获。

62个名叫张乐的男人都没有在五年前与顾岩签过和平大厦的合同。

虽然失望，但燕明生早已有心理准备。

身份证号都是假的，姓名是假的倒也不奇怪。

把他们的合同发给我。

几秒后，对面的警员将合同复印件传到了平板上。

燕明生看着那串假身份证号。

身份证号的每一位都有其固定含义，理论上来说，想要伪造这么长一串数字且看起来真实是有难度的。

所以他更倾向于这些数字里的有些位数是正确的，只有部分错误。

其中最容易改动且不出问题的，就是代表出生年月日的位数。

再往下是最后一位校验码，以及代表性别的倒数第二位。

可是就算只有这些，筛选下来结果也海了去了。

难道就真的没办法这个签名的“张乐”了吗？

燕明生头疼的目光往下，落在了那两个风格截然不同的签名上。

顾岩的字写的烂，扭成一团，像小学生。

“张乐”的签名像是特意练过，笔法走势更趋近于书法的写法。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两个签名，忽然在其中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虽然字写得很烂，但是顾岩的“顾”字中的最后一笔点，在收尾时有轻微往上的笔锋。

像是在往“岩”字的第一笔上带。

再仔细一看，其实“顾”字在写完左边那类似“厄”的部分后，右边“页”字的第一笔其实在“厄”字最后一笔游丝的框架内。

燕明生眉头拧起，一个念头从心底升起，立刻便给警员打电话。

于是床上的吴思涵便听到旁边那个长得很好看，但是异常凶的军官叔叔（？）哥哥对手机那头道：

“给这两个签名做笔迹鉴定，加急，多久能给到？”

过了几秒，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只听他冷笑一声。

“五天？那群人是要从造纸开始吗？五天以后异种都特么要满大街了！